沒有大礙,只是皮肉傷,等過幾日就會好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慕容奎點頭,太醫署的那些人,敢放開膽子用藥的,恐怕只有徐醫一個人。徐醫既然說沒事,那就真的沒事。
“這麼大的人了,也該是注意點兒,和人打在一塊,臉上掛彩了,出去白白招人笑話。”慕容泫嘴上這麼說,但是臉上帶笑,那話說出來也沒有多少真正的斥責在裡頭。
徐醫在慕容家裡這麼久了,自然知道慕容奎是個偏心偏到天邊的人。他自然是懶得管,也管不著。皇帝家事與他何干?
徐醫讓梨塗上前給慕容明配藥膏,這個跌打損傷,又沒有內傷的,再好治不過。哪怕沒有藥膏,直接拿個煮熟了的雞蛋在傷口上來回按摩,淤青也能很快就散去了。
梨塗上前拿出藥膏就給慕容明上藥,慕容明瞧著面前的梨塗蹙了蹙眉頭,“我記得我在哪裡見過你?”
“小人曾經在襄武將軍手下。”梨塗垂下頭,立刻道。
“他啊。”慕容明聽梨塗說自己曾經在秦萱手下做事,面色緩和許多,“那你怎麼沒有繼續跟在他身邊?”
襄武將軍現在已經是軍中司馬,只差一個單獨帶兵立功的機會,只要成了,他就能更上一層樓。到時候不管本人還是手下的人,榮華富貴,可以說享用不盡。
“小人無能。”梨塗說起這個,心理止不住的羞愧,第一次上沙場,便被那些毫不遮掩的殺戮給嚇到了。滿地的鮮血和殘肢,還有人臨死之前的呻~吟,這些在他之後都夜夜能夠夢到,胡歸說這些是正常的,初次上戰場計程車兵,活著回來之後,都會做上幾個月的噩夢,等到殺的多見得多了,也就不會這樣了。
可是他還是怕,所以主人才會把他送來學醫。
“那個襄武將軍,就是老三身邊的那個吧?”慕容奎隨口問了句。他對慕容泫送到自己面前的那個漢人少年還很有印象,漢人裡難得有那麼好的騎射。他這輩子和匈奴人鮮卑人漢人都打過,也知道這些敵人的長處在哪裡,漢人善於步兵作戰,而且有時候弩兵可以將騎兵完全壓制。
漢人善於騎射的有,不過他看到的不多。老三帶來的那個,算是入了他的眼。
“對啊,阿爺,這個人算是有些真本事,不像別的人,只會在嘴上說。”慕容明笑道。
梨塗手腳麻利的就給慕容明臉上的那些淤青上面上好了藥,藥膏清涼,塗抹在傷口上頭,不一會兒,就讓人渾身愜意。
“也別小看漢人的嘴。”慕容奎嘆氣,“以前你看漢人的史書,七國的時候,橫縱相爭,那些個謀士舌頭可是勝過百萬雄兵。”
“可是秦王最後還不是靠出兵的,而且我們鮮卑人也用不上這個。”慕容明不把此事放在心上,“阿爺稱帝的時候,不正好趕上晉國的使者麼?阿爺直接要晉國使者回去,說中原無人,阿爺已經受到擁戴稱帝了。”
慕容奎稱帝的時候,正好趕上晉國派來使節。慕容燕國在之前,名義上還是晉國手下的燕王,哪怕之前是他自己僭越自封的,後來晉國也承認了。但鄴城拿下,河北大半落入自己手裡,晉國羸弱不堪,如果沒有長江作為屏障,這會被人掃蕩一空也不知道,誰會甘心給個病秧子當臣子?慕容奎幾乎是立刻就把晉國的使節給轟出門去了。
至於所謂傳國玉璽,他也沒多在乎。反正就是個石頭玩意兒,最後還是要靠拳頭說話。
“不過這個也不是能完全不在乎的。”慕容奎給兒子上課起來。
徐醫在那邊瞧著慕容奎對著中山王嘮嘮叨叨,那模樣簡直比教導太子還要用心。徐醫幾乎都能料想日後兄弟之前的慘狀。
不管是那個皇太子,沒有一個希望自己的弟弟比自己還要得寵。當年趙虎那些鬥成了烏眼雞一樣的兒子們就是明證。太子殺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