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從中原避難來的遼東,就算慕容奎想要查,也只能查到徐醫身家清白。
“年紀大了,該有的老毛病已經開始露出了苗頭。”徐醫眼皮子垂下來,輕聲說道。“不過眼下身子骨還算硬朗。”
“好就好,還希望老先生繼續調理阿爺的身體,也算是我的一片孝心。”慕容泫道。
徐醫想起慕容泫的生母高昭儀那些憤恨的話,想了想還是別告訴慕容泫了。這個小子,看著年輕,但是處事手段老辣。有些年紀大的都不是這個年輕人的對手,徐醫覺得,高昭儀恐怕不是自己兒子的對手。
所以告訴不告訴的也沒有多少必要了,人家母子之間的事,還是少插手為妙。
“老朽給大王開一些散瘀消腫的膏藥。”慕容泫這會人沒事,就是頭上有個包不好出去見人。首要的事要把頭上的包給去了。
“勞煩了。”慕容泫道。
徐醫去開藥,一出門就見著秦萱帶著個少年站在那裡。
徐醫見著秦萱,頓時就板起臉來。他還記得上回那件事呢!徐醫也知道眼下的風氣,尤其是胡人以來,整個北面的風氣都是剽悍尚武。男人生來,在戰場上打拼才是正事。哪怕生死大事都不怎麼放在心上。
可是秦萱又不是鮮卑人,湊個什麼熱鬧。
徐醫知道自己有些犯脾氣,但人年紀大了,老小孩似得。就是轉不過自己這道彎兒。
梨塗跟在秦萱後面,垂著腦袋,老老實實的。
秦萱瞧見徐醫那張板起來的臉,臉上都是笑,“老先生別來無恙?”她聽說徐醫來了之後立刻讓人把梨塗給找了來。這孩子一年大過一年了,其實在軍營裡頭也是個好前途,但是梨塗這孩子根本就不合適,第一次上戰場就懵逼了,要不是胡歸拉著他,恐怕這會連這個人都沒有了。
既然不適合,秦萱就乾脆琢磨著給他另外尋個好出路。鮮卑人裡頭的就是去打鐵和放牛羊。這兩個秦萱想都不想直接給排除了,知識就是力量。為何那些漢人士族,不管哪個胡人來了都要給他們做官?就是因為他們的那些知識鮮卑人不懂,要鮮卑人去說什麼治理農田,算每年的賦稅,不把他們自個繞暈就算是不錯了。
所以學些個實際點的比什麼都強,至於和她學武……
她這個都是實戰拼殺出來的,她這輩子十三四歲就開始殺人了,之前更是在叢林裡頭打獵,要她教,她都不知道要教些什麼,難不成先要人到林子裡頭給殺頭老虎看看麼?
瘋了才讓人這麼做呢。
“徐醫,我這次把人帶過來給你看看,這孩子從小就跟在我身邊的。”秦萱在梨塗背後拍了一把,讓梨塗到徐醫面前去。
哪怕秦萱已經極力的控制了自己的力道,但他還是被拍的向前踉蹌了好幾步。
‘主人真是越來越威武了。’梨塗瞧著面前的老頭兒,心裡想道。他面上恭恭敬敬,心裡卻是拿著面前的老頭兒和自家主人做了一番比較。他比較最終得出,這個老頭兒不是主人的對手,基本上在主人手裡都活不下第一拳。
“他識字麼?”徐醫瞧見梨塗那個大的個頭就蹙眉,要是年紀太大了,底子又不好,那可真的不行了。
學醫是個辛苦活,而且還要能知道典故,五行陰陽,甚至是一點兒兵法,這些都要知道的。要是底子太差,就算是慕容泫過來說情,他也不收。
秦萱等的就是這句,“我教過他一些的!”
秦萱自個在慕容泫身邊之後,知道自己古文底子不好,特別就注意給自己補,雖然比起那些專門學過的還是有些不足,但是教人好歹沒有太大的問題。
“……”徐醫看了秦萱一眼,“是良民麼?”
“是是是!肯定是良民!”秦萱拍著胸脯打包票,她早就把人給放良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