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候還真的要他們去學羯人吃人肉不成?
農人們都跑了,田地沒有人管,如今早已經長滿了雜草,城中自從鄴城變故以來就沒收上過幾石的糧草。再這麼下去,就真的只能人吃人了。
李卦恨恨道,“讓白將軍來,商議此事!”
常言道先禮後兵,先將利害說清楚了,將來就算有個甚麼變故也怪不了他!
中軍大帳內,慕容泫看著面前的十多個將軍。軍中的將軍不少,但是有資格入他帳中的卻只有這麼些。
“帛書既然送上了城門,那麼也應當催催了。”他這麼說著,手裡的簡牘在案上翹了好幾下。
“將軍,屬下願意前往。”秦萱看了一眼周圍,出列道。
☆、 入城
這時的常山城牆頭,已經可以看見那邊燕軍翻卷的旗幟。太守面上黑了一層,這幾天和那位守城的大將商議守城還是獻城投降的事,很是不愉快。那位大將是堅定了一定要堅守城門,等到那位陛下的援軍。
李卦都恨不得把手裡的劍□□敲到這個大將的頭上,再這麼打下去,他們就真的要喝西北風了,到時候是誰吃誰的兒子呢?
他看到城牆下面的密密麻麻的燕軍,撫額長嘆。
“太守,有人來了!”李卦內心還在嘆氣,身邊有將士看到有幾個人單槍匹馬到城牆那邊,立刻就指給李卦看。
李卦定睛一看是幾個燕軍到了城門下,護城河上早就被搭起浮橋,根本就不用這邊放下吊橋,燕軍就能直接過來。
那幾個燕軍拉住了馬,高聲喝道,“輔國將軍有令,只要太守能夠獻出城池,不會動城內百姓一分一毫!”
那聲音帶著些許的嘶啞,聽上去還像是十幾歲長成不久的少年。
李卦原本就有那個意圖,聽到這話也不免有些意動。其實城內百姓對他來言也算不上什麼,只要燕軍能夠不動他全家,他就願意開城門。畢竟鄴城已經是不管他們了,能夠守到現在,也已經是仁至義盡,總不能真的瞧著城內糧食耗盡,最後只能餓骨遍地吧。
李卦臉上動了一下,還沒等他說話,身邊的白同勃然大怒,對著城牆下一頓叱罵,“哪裡來的豎子,竟然狗膽包天到城下來叫囂!人都還沒有長全,就知道大放厥詞,也不知道羞恥!”
“羞恥不羞恥,那是別人在說,不過如果這城池繼續守下去,城內糧草吃完,請問你們接下來是打算吃什麼,是野草,還是馬肉,或者說還是人肉呢!”
下面的那個少年郎絲毫不怕,他立刻朗聲回應過去,而且最後一句簡直就是踩在所有人的心口上,踩了不夠,腳下還碾了幾碾。
糧草就是他們的短板,偏偏這個又是最要命的。
“胡說八道!”白同怒上心頭,令人拿來弓箭,拉開大弓對準下面的人就要射。
“白將軍請慢!”李卦立刻制止他,“兩軍交戰不斬來使,白將軍這麼做,未免也太不妥了。”
“為何不妥,鮮卑白虜,有甚麼講究這些的必要麼?區區胡虜,都應該斬殺殆盡,以絕後患!”白同因為上回李卦想要出城投降一事對他很是看不起,說話更是沒有留半分情面。
李卦臉色頓時變得青白,白同話語中的意思,他如何不知?
多說無益,他伸手去攔,誰知白同眼疾手快,手裡那一箭直接就射了出去。
“豎子找死!”城門上爆出一聲吃喝,那箭衝著城門下少年將軍的面門而來。
秦萱早就聽說過這個白同是個暴烈性子,只要不合他意,他才不會管什麼大局不大局,不合他意了,給你來一下。
呼嘯之風直衝面門,秦萱早就有準備,幾乎在城牆上的人在拉弓的同時,她的手也直接按在了腰後的環首刀。
拔刀劈砍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