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梨塗可是記得從帳子裡頭換出來的那些血水,他自個看著都覺得怕。
“烈酒這個我是沒有多少了,不過你們能夠尋來滾燙的水麼?”秦萱嘆口氣,“你們把病人的包裹傷口的布條要清洗乾淨,拿到水裡頭煮過。另外傷口要進行清理,用於清洗創口的水必須是鹽水。”秦萱給他們直接就這麼說了,這些東西放到外頭或許是不能外傳的秘密,畢竟這年頭連個泡菜方子都是家傳之秘,更別說是能救人命的了。
來人聽到秦萱這麼說,幾乎是把辦法告訴了他們,而且這些東西都是他們能夠辦到的,秦萱和他們大致說了一下一盆水要放多少鹽。而且水也要之前煮沸了的乾淨水。
言語中的要點就是:乾淨,儘可能的乾淨!
梨塗目瞪口呆的看著秦萱把要點全部說出來,他瞧著那幾個人感恩戴德離去,轉過頭來很是不理解的看著秦萱,“主人何必把那些都告訴他們?”
在梨塗看來,這些主人完全可以自己留著,到時候有個甚麼事兒,也叫人好辦事。
“算了,這些原本也就不是甚麼難的事兒。”秦萱沒那個心思,“何況人那麼多,個個都由我自己來,還不得累死啊。”
她那一天雖然和瘍醫嗆了兩句,但是也看到了瘍醫的工作量,那基本上是在好幾個帳子的傷兵裡頭忙碌,還別說還有那種被捅破了肚子腸子流出來的。她要是真的去幹幾回,不用一天,直接可以暴走。
這活兒需要的是耐心和體力,體力她行,但是耐心上還是欠缺了。那還不如將辦法告訴他們呢。
反正也不是些什麼需要保密的機密事兒。
梨塗聽到秦萱這話,大驚失色,這些明明就是可以拿來給自己用的,他的主人傻掉了嗎?
秦萱瞥一眼梨塗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,伸手就在小少年的腦袋瓜上揉了揉,“小子,告訴你一句話,‘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’,知道嗎?尤其那些還是自個的同袍。”
梨塗聽得迷迷糊糊的,“甚麼……甚麼浮屠啊……”
“就是佛塔。”秦萱道。
“可是佛塔是甚麼?”這會浮屠教還沒那麼流行,佛塔……還真是不多。秦萱面對梨塗的問題一時語塞,都不知道怎麼和他繼續解釋。
她對佛教也不是很有理解啊,上回秦蕊誰要出家,她還是把慕容泫給送過去,後來說的秦蕊完全放棄出家這個念頭,一個秦蕊本身不是為了所謂皈依而想要出家,二是慕容泫可是把佛門的那些個要求,必須讀的經書,而且還有那麼個需要學習梵文的要求全都給秦蕊說了。嚇得小姑娘再也不敢提出家這兩個字。
秦萱也不能拿著慕容泫的那一套給他解釋一通,只好給梨塗說了兩個她聽來的佛祖的故事,其中說的顛倒混亂,也根本顧不上了。
梨塗聽得一臉津津有味,回頭他就拿著那些事兒糊弄別的小夥伴了。
秦萱也不管他的,反正男孩子都皮喜歡到處跑,她管著人,把少年郎的天性給磨沒就不好了。
那一次大戰,慕容泫派出的騎兵騷擾魏軍的側翼,衝破了側翼的陣型,導致中軍沒有左右兩翼的保護,陣型被衝潰,結局自然可想而知,而且大軍潰敗之後,有很多軍士都趁機跑了。
一場下來趙郡太守可謂是元氣大傷,這會守在常山裡頭堅守不出,不過經過了那一次,死傷不少人,還別說因為戰敗不少人都跑了。
慕容泫這會不急著拿下常山,大軍駐在九門,對常山形成咄咄逼人之勢。
這時候也不知道慕容泫到底和慕容奎說了甚麼,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家,優哉遊哉的在燕軍的保護下進了軍營中,過了那麼兩三天,老人家直接就找上了秦萱,“我聽說你讓人用滾燙的水煮沸那些包紮傷口的布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