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臉,互相打的頭破血流,更別提下面的鮮卑平民了,有事兒都是拳頭說話,別說哪邊佔理,拳頭硬的就有道理。
秦萱在蓋樓家住了這麼幾個月,也沒少和旁人捲袖子打架的,她原先就力氣大,一個不小心容易傷人,這件事之後,就更加沒有人找他們了。
蓋樓犬齒嘚瑟的呼哧呼哧喘氣,秦萱就覺得有些不是滋味了。
“秦萱你說上回那個須卜涉歸來,臉都成那個樣子了。”蓋樓犬齒瞧著秦萱帶著秦蕊坐在胡床上,教秦蕊認字,他忍不住心癢癢蹭過去,時不時的就和秦萱說話。
平常人家買不起紙筆,這些漢人的東西在沒有文字的鮮卑人看來高貴異常,別說買來用,就是說一說,話語裡都是帶著無上的羨慕。
只不過羨慕完了,還是買不到。這會正亂著,有紙筆也是供應那些士族去了,輪到平民老百姓就沒了。
秦萱讓秦蕊自己手裡拿著一截兒小棍子在地上畫著,她聽到蓋樓犬齒這話,頭也不抬,“他也是看在別人的面子上,並不是我真的把他怎麼樣。”
“可是我聽說,你之前不是和他打了一場,還打贏了麼?”蓋樓犬齒有些想不明白。
“……”秦萱瞧著蓋樓犬齒那一雙堪稱純淨的大眼睛,頓時覺得有些頭疼,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。
“他不是看在我贏了一場。”秦萱道,她教了妹妹幾個字,讓她自個學著比劃,然後回過頭來和蓋樓犬齒說話,“而是看在別人的面上。”
“啊?”蓋樓犬齒聽了她這話,一臉的茫然,“難道不是你能打麼?”
“能打力氣大,和有些東西比起來,完全不值得一提。”秦萱都不知道要怎麼和他解釋。
“聽不懂。”蓋樓犬齒搖搖頭,“不過你帶來的那個小子挺講義氣,上回他來我們家,聽見你出事了,立刻就去找你。”
“……嗯……”秦萱聽蓋樓犬齒提起安達木,眼裡也有些許笑意,安達木這些日子不得閒,她也知道。原本到了這地方來,就是為自己謀取一條出路的,安達木自然也不例外,哪怕從頭到尾安達木都不出現,她都不覺得有什麼。
“那小子倒是個有種的。”蓋樓犬齒說著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,“說起來,這幾日他怎麼不來了?”
“他也是有自己的事,”秦萱答道,“在這裡討生活,總是不易的。”
“嗯,說的也是。好像他的部族也不在這裡。”蓋樓犬齒想了想,點點頭。
蓋樓犬齒看向那邊正在學著寫一二三的秦蕊,眼裡突然冒出羨慕來,“真羨慕你們,認得字。”
“認字又如何?”秦萱不禁覺得好笑,鮮卑人沒有文字,有個什麼事全部是用漢文寫的。但是眼下這些普通的鮮卑部民,根本也沒有多少用到漢字的地方,就算她願意出手給他們用漢字寫什麼,基本上他們也是一臉的傻笑。
看不懂聽不懂,也不明白她寫的是什麼,結果就是識字和不識字沒有多少不同。
“怎麼如何,你不知道那些人又多麼羨慕你。”蓋樓犬齒說這話的時候,語氣裡都是羨慕和自豪。
“……算了,說了你也不懂。”秦萱懶得和蓋樓犬齒多說,從胡床上起來就打算往外面走。卻見著蓋樓虎齒來了。
“阿婆要我們都過去,有事商量。”
蓋樓家裡人不多,加上賀拔氏才三四個人。但該有的還是該有,例如蓋樓兄弟兩個都很聽賀拔氏的話。老實的不要不要的。
秦萱聞言,和蓋樓犬齒一同起來,隨便吩咐秦蕊寫會之後,去外面找鄰居家的小孩玩耍。
秦蕊因為以前的事,性子內斂也膽小,秦萱看在眼裡有些著急,但這事根本急不來。只能讓她多去和同齡的孩子接觸,到時候和孩子們玩多了應該也會慢慢的開朗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