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裡傳來細微的聲響,他仔細一看,發現幾隻松鼠拖拽著蓬鬆尾巴,蘇蘅伸手出去,松鼠就把前爪裡端著的松果給她。
蘇蘅在檀燁的注視下把松鼠送過來的松果埋到篝火底下,過了一會松果的清香從篝火下飄出來。
蘇蘅把松果刨出來,松果外面包裹的那層殼已經被篝火燒的發紅。檀燁看著她空手直接把燒的滾燙的松果拿起來,下意識的皺了皺眉。
她身上氣息十分乾淨,沒有那些殺戮成性的魑魅魍魎身上有的濁惡。
不管是修士還是魔門,又或者是其他的,相由心生顛覆不破。尤其在他看來,不管臉上如何偽裝,裝得再如何人畜無害正人君子,他也能一眼看出其下的本質。
這個魅並不算無害,不僅不無害,甚至脾性算得上是兇悍。以血肉魂魄來滋養法器,這所作所為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無害的東西能做出來的。
可卻是真沒有那股惡濁。
“你不怕火?”
他見著她手裡捧著滾燙的松果問。
“什麼?”她滿臉無辜問。
“沒什麼。”他看了一眼她依舊白嫩的手心。
她將松果整個掰開,裡頭的果實都已經被烤熟了,一股松油的誘人香味散出來。
松子的清香格外充沛,勾起人的食慾。檀燁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進食過,平常朝雲宗內弟子,不管男女,二十五歲之後再辟穀,而他早在一年前開始辟穀。聞到這股松油香還有些恍惚。
蘇蘅把松子遞給他。他一半自己一半。她不需要吃東西,但喜歡那股香味和松子在嘴裡碎開的爽脆。
她把松子在嘴裡咬的作響。一派的快樂模樣。
“對了,吃完之後,我繼續給你療傷吧。”
蘇蘅壞心眼的看到那個少年差點把一口松子嗆在喉嚨口。
檀燁咳嗽兩聲,“療傷應該還有其他的方式,不一定非得要用你的那個法子。”
“可是我只會這個呀。”蘇蘅說著往嘴裡丟了一顆松子,咬得作響,“沒有比這個法子更直接了,其他我不會。”
“姑娘是把自己的靈力渡過來麼?”檀燁問。
火光下他的眉目看上去頗為溫和,原先的那股鋒利如刀的凌厲被火光給融去了不少,似乎面前坐著的只是個溫柔無害的少年郎。
“不知道。”她搖搖頭。
“我只曉得我這麼做了,你體內的魔毒會好很多,至於我渡入的是什麼,有沒有別的辦法,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姑娘什麼都不知道麼?”
“知道什麼?”
檀燁看到那雙更加無辜的眼睛。
“姑娘不會傳導靈力的其他辦法?”
“不就是和餵飯一樣麼,從我這裡喂到你那裡麼?”
檀燁被她這直白到幾乎露骨的話給哽了下,這話露骨但是本質說來都沒錯。
到這裡他算是看出來了,這個魅怕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經修行過,所有行動全憑自己本能。
“如果姑娘想要更進一步,這樣恐怕是不行。”
“沒什麼不好的。我又不打算有出息。”她低頭剝松子。
“我教姑娘如何傳導靈力。”檀燁道。“之前的那法子,還是不要再用了。”
他態度算得上是溫和,可是卻沒有給人留下任何拒絕的餘地。
蘇蘅微微一笑,“好呀。”
檀燁不想和她有太多的交集,也不想和她有太過深入的交情,既然察覺到了,她也不打算強硬改變什麼。
她沒有給檀燁徹底的把毒完全清理乾淨,反正要是徹底清楚乾淨了,反而還是個麻煩事,將他經脈的傷勢治療的差不多,但還殘留了些。
檀燁在一次她以靈力清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