友之間的打打鬧鬧。但現在……只能用“檢查屍體”這個冰冷的詞來形容。
……屍體。
但他的摯友,怎麼就是屍體了。
他還沒試著唱一首歌,不是嗎。
直到喉嚨沙啞,他還是不敢相信只是幾十秒,那個會跑會跳的長歌就不在了。
手裡的琴譜飄落在地,歪歪扭扭的音符極為青澀,標題是一個看上去滑稽又好笑的……《致項鍊哥》。
他實在不明白。
這傢伙到底是以怎樣的心情,寫下這麼滑稽的標題的啊……
“憑什麼……”他將頭深深埋下去,十指摳出血:
“死的總是【我們】這樣的人啊……”
“而且還偏偏……”視線凝固在長歌的表情,那是一種恐懼與期待結合的表情:
“你看上去還很開心啊……”
……
……
這世上有一座巴別塔。
據說只要有一個人能高高地飛過它,所有人就能活下去。人們都以飛過巴別塔為目標。
少年打造了一對木頭翅膀,一直在努力練習起飛,但一次又一次失敗。
可旁人沒有告訴他,木頭翅膀是飛不起來的,他天生就沒有鳥的羽翼,怎麼敢妄想飛翔?
“有些東西,生來沒有,一輩子都不會有!”他們這樣嘲諷少年。
一次飛行大會上,“鳥兒”們貪戀溫暖的巢穴,決定不再費力挑戰巴別塔。少年帶著木頭翅膀就衝了上去,號召大家不要停止飛翔,卻被打得聲帶撕裂。
“連鳥兒的羽翼都沒有,還妄想用木頭飛起來!可笑!”他們這樣嘲笑他。
但好在,他逐漸發現,只要自己站得夠高,藉助風力……即使是木頭翅膀,也是能飛起來的。
即使只是滑翔……他終於飛起來了。
他飛啊,飛啊。飛過山川,飛過河流,飛過盛開蓮花的池塘,飛過以往他不敢看的高高在上的建築……
啊,少年終於飛起來了!
他自由地翱翔,暢快地大笑,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。他感到自己臉頰很熱、心在發燙、胸腔裡像是被什麼燒著、眼睛清澈得像玻璃像水晶。
他帶著木頭翅膀,一頭撞向了那座巴別塔。
轟。
並不響亮的一聲,動作也並不酷,他撞得頭破血流。
他甚至沒能飛過那座塔,只是把它撞歪了,讓後人的飛行高度能稍微降低一些。
然後,木頭翅膀被撞得四分五裂,頭破血流的少年向下墜落,他永遠閉上了眼睛。
但在闔目的前一秒——
他看到了那在天空中四分五裂的木頭翅膀,木屑飄灑在天空中,像一場雪。
他眯起眼睛,突然發現。
他的木頭翅膀,他那粗製濫造的、偽劣的木頭翅膀——
它碎裂在空中時,看上去可真像——
鳥兒的……羽毛啊。
他一生都……
無法擁有的東西。
原來,他早就擁有了。
……
原來木頭翅膀能夠勝過鳥兒的羽翼。
原來鳥的心能夠比肩人的心。
他是誰的驕傲嗎?
……
……
八年後。
第三次世界遊戲開始。
秦將軍作為第一玩家,奮戰到最後,成功得到了“觀測”權柄。由於高難度全完美通關負擔太重,當遊戲結束的那一刻,秦將軍由於靈魂磨損嚴重而死亡,臨死前製作出了“秦將軍ai”代替自己的主理人身份。並將自己的所有智慧、知識以及“觀測”權柄,儲存在了第一次世界遊戲後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