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行了,出門別瞎咧咧。”
“知道啦,有數。”馬向芳滿口答應,又興沖沖的問曲卓:“曲紅旗,你弄的這糧,是縣裡領導獎勵的?”
“受害人的爸媽,昨晚趁著大隊放電影偷摸送來的。”曲卓解釋道。
“我就說嘛,怎麼憑空出來那麼多糧食。”楊宏斌指了指曲卓:“你小子呀,嘴是真嚴實。”
“嗨。來的時候說是沒人看著,可哪敢保呀。”曲卓笑呵呵的,半點沒有早晨跟楊宏斌硬頂時的模樣。
“對對對,你的擔心很有道理。”楊宏斌嚴肅的說:“這要是漏了,那姑娘以後別說嫁人,能不能活都倆說。”
這話不誇張,這年頭姑娘的貞潔呀名聲什麼的特別重要。事兒沒落自家頭上,傳小話的可不管誰是受害者,口水真能淹死人。
趁著“誤會”解開了,曲卓從褲兜裡掏出早就預備好的五十塊錢。
“這是那個壞分子家裡賠的。大夫說我缺鈣缺的厲害,現在骨頭傷了,天天苞米麵、高粱米加鹹菜不行事兒。你們誰有空,想法搞點好的回來,大夥兒一起改善改善。”
楊宏斌沒吱聲,臉上帶笑的斜了眼馬向芳。
只有錢沒有票,透過正常途徑肯定買不了有營養的好東西。想把錢花出去,只能偷摸去鴿子市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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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種活兒一貫是馬向芳負責,這小子很自覺的接過錢。點了下數,拍胸脯說:“放心吧,交給我了。”
一封榮譽證書和楊宏斌一百八十度轉變的態度,驅散了知青點從昨晚開始,就一直有點壓抑的氣氛。
就像曲卓判斷的那樣,得了他的好處,每個人不管心裡怎麼想的,面上都笑呵呵的非常友善。
連著兩天過去,曲卓一直在知青點窩著。沒人抱怨他藉口養傷泡病號,也沒人嘟囔他攀上高枝牛氣了。
姜玉蘭來喊他去家裡吃飯,曲卓就藉口肋骨疼的厲害,躺那不動彈。
姜福友真以為他骨折了,便沒勉強。讓閨女每天晚上過來送飯,還特意交代知青點的幾個小子:“這是病號飯,誰也不準跟曲紅旗搶!”
其實姜福友想多了,馬向芳帶著李愛國半夜裡偷偷去了趟鴿子市,淘弄回來不少好吃的。
粳米、白麵、鹹雞蛋,還有鹹魚、大粒鹽醃的野雞和鴨子。沒辦法,天兒太熱了,新鮮的根本放不住。
好東西搬回來不少,曲卓給的五十塊錢也花出去了小四十……
午休過後,一幫人又去上工了。
天熱的厲害,屋裡根本待不住。曲卓上午曬了兩盆水,打算起來洗洗身上黏糊糊的臭汗。
剛出門,就看到幾個人奔著知青點過來,其中有倆穿著綠軍裝。
軍裝挺合身,還戴著軍帽和紅領章,應該不是保衛科的那幫人。
等人離得近了一些,曲卓認出走在最頭裡帶路的是姜福友,落後一些的,好像是公社的一個幹事。
“紅旗,怎麼沒擱屋裡歇著呀?”姜福友帶著埋怨的問。
“躺不住。我正打算去上工呢。”曲卓睜著眼說瞎話。
“淨扯。傷筋動骨一百天,你少給我逞強!”姜福友吼了一嗓子,轉過臉對倆當兵的說:“紅旗這孩子思想覺悟高,勞動積極性也高。
你們瞅瞅,跟壞分子搏鬥時骨頭都傷了,還惦記上工呢。”
“嗯,確實是個好同志。”說話的軍人穿著四個兜的軍裝。比較白淨,還戴著副黑框眼鏡。應該是個技術幹部或者正工幹部。
嘴上附和著姜福友的話,戴眼鏡的軍官認真端詳了下曲紅旗。轉頭對齊書記說:“我單獨跟小曲同志談談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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