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冬婭:「……」
洋房六樓。
主臥。
季應閒霎時頓住,雙手撐在秦寧身側。
兩人離得很近。
淺薄的氣息交織在一起,猶如無形的緊密蛛網,要將兩人牢牢地裹入其中。
他目光定在秦寧泛粉的唇,喉結於薄薄面板下輕輕滾動。
秦寧那雙蒼白的手揪著領帶,帶著季應閒再往下壓,鼻尖近乎相抵。
那股清淺的皂香似有若無,像凜冬枝頭的寒梅,又像春雪消融後的潺潺溪流,令人靈魂為之一顫。
季應閒緩慢的心跳霎時如擂鼓,有力地抨擊在胸腔,清晰可聞。
他微闔著眼,情難自禁地吻在秦寧唇角。
心跳陡然增快。
噗通。
噗通噗通噗通……
季應閒猛地抬起頭。
紅暈從臉頰蔓延至耳根,他像正在沸騰的水,又像喝過一杯烈酒,腦袋暈暈乎乎的。
秦寧忽然說:「不是這樣親的。」
他聲線慣來清潤溫和,可現下卻軟糯綿柔,聽在耳中,簡直讓人心神都在搖盪。
季應閒暈乎乎的想,這聲音可真要命。
可仔細聽內容,季應閒一個零感情史的人,登時有點惱羞成怒,他看著秦寧,正要回話,領帶突然被往下拽,迫使他低頭。
溫涼柔軟的唇瓣貼來,含著隱隱的清茶香。
季應閒微怔。
短短一瞬,與生俱來的強勢霸道讓他立刻奪回主位,攻城略地,勾著對方的舌尖糾纏。
唇舌火熱地交·纏,瘋狂吮·吸。
分開時,唇瓣又紅又燙。
手指點過的地方宛如燒了起來,溫熱大掌在晉·江審核不允許的地方停下,手指不由自主的動了動。
秦寧紅著眼尾,輕輕皺眉,伸手壓住季應閒手臂,制止他的舉動。
季應閒低頭親了親,停在最脆弱的地方。
秦寧眼神有短暫的空白,他沒有動,只是手腕在輕輕顫抖,洩·露他的情緒。
室溫逐步攀升。
橘黃燈光照映的兩道剪影,很親密。
許久,秦寧推著季應閒離開,緩慢喘息,臉頰酡紅。
他嘴唇被親得很紅,頸項也很紅,和煮紅的青蝦沒差別。
季應閒從盥洗室出來,正拿餐巾紙擦著手。
他目光看向秦寧,舔了舔嘴唇,細細回味唇上那股酥麻的餘韻。
秦寧轉開臉,蒼白的臉紅撲撲的。
季應閒靠近時,卻聽他忽然說了兩個字。
那瞬間,季應閒臉上和心底的熱度瞬間褪盡,眉心緊鎖,滿目陰翳。
他俯下身,掐住秦寧下顎,迫使他抬起臉來看自己。
「你好好看清楚,讓你舒服的人是我,不是什麼溫辭。」
他壓下滿心酸楚,把那句「你到底多在意溫辭」咽回去。
秦寧被他捏得不舒服,往後縮了縮,季應閒順勢鬆開手,見秦寧被掐的下顎多了紅印,一時心疼,抬手輕輕的摩挲。
他有些懊惱的問:「疼不疼?」
秦寧搖頭,眼睫淺淺扇動,最終看向季應閒。
他問:「你喜歡溫辭?」
季應閒不明所以,黑著臉嫌棄道:「老子瘋了才喜歡他。」
秦寧問:「那你喜歡誰?」
「我喜歡——」
尾音突兀的頓住。
季應閒低頭目視秦寧,突然啞聲。
他喜歡誰,曾經顯而易見。
明明想直白的告訴秦寧,他喜歡多年前陪伴他的那個人,那個在地獄般黑暗的世界中,給予他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