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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果路過長春宮時,迎面見兩個人走過來,一個是蘇琴,一個是伺候她的小宮人紫蘇,蘇琴這會兒臉色蒼白,凍得嘴唇都青了。
紫蘇打著傘,另外一隻手攙扶著蘇琴,她先看到趙佑棠,連忙行禮。
蘇琴被她提醒,也要行禮請安,誰知一張嘴寒氣便衝出來,使得面前都霧濛濛的:“妾身見過皇上。”
聲音都有些抖。
趙佑棠自然認得她,微微皺眉道:“大冬天的,你只穿這麼多?”
冬日裡,尋常主子出門,哪個不是披著大氅的,但現在蘇琴只穿了件小襖,明顯看得出來她很冷,瘦弱的身體也顯得更加單薄了。
紫蘇忙道:“回皇上,主子原本有件大氅的,只剛才觀賞臘梅的時候,遇到兩位貴人,看主子的大氅漂亮,想試一試,結果不小心就掉池子裡去了,主子這才……”
蘇琴忙叫紫蘇別說了,只道:“是妾身自己不小心。”
其實她心裡明白,那兩個貴人肯定是故意的,只恨她之前沒有察覺,竟然叫她們把大氅騙去。
這宮人,果真是吃人的地方!
趙佑棠自小生在宮中,自然也清楚的很,當下見蘇琴凍成這樣,倒是不忍心,便解了狐裘下來道:“你先披著罷,快些回去。”
蘇琴吃驚,抬頭看一眼趙佑棠,忙推卻道:“妾身如何能讓皇上受涼,這萬萬不可。”
“朕這一時半刻沒什麼。”他看看前面,很快就要到延祺宮了。
嚴正得令,上去捧起狐裘送到蘇琴面前。
紫蘇興高采烈的給蘇琴披上。
這狐裘還帶著他的體溫,就像春天般的溫暖,蘇琴的臉微微一紅,拿手把狐裘裹緊,向他道謝。
趙佑棠看她一眼,又往延祺宮去了。
紫蘇笑道:“主子是因禍得福呢,不然哪裡會遇到皇上!叫那兩個貴人急紅眼,這回算是幫了主子一把,奴婢看皇上還是很關心主子的。”
蘇琴微微嘆了口氣,上回陳素華還恭喜說皇上要臨幸她呢,可是皇上並沒有。
她抿了抿嘴,往前去了。
趙佑棠走入延祺宮,這會兒馮憐容正在寫字,雖然是大冬天,可她這屋裡十分的暖,畢竟是貴妃,炭是絕對不會少的,故而也只穿了夾衫。
馮憐容迎上來,見他外頭都沒有穿大氅,不由關切道:“皇上小心著涼了,這等天氣可不能穿少了。”
趙佑棠微微笑道:“就這一會兒功夫,能有什麼。”
他並沒有提及狐裘的去處,當然馮憐容肯定想不到這些。
但黃益三眼尖啊,他跟隨趙佑棠多年,哪裡不知道這天氣,他絕對不會不穿大氅,就算他不穿,幾個黃門怎麼也得給他披上啊。
黃益三在門外直衝嚴正使眼色。
嚴正偷偷溜出來:“幹什麼?”
“皇上的狐裘哪兒去了?”
嚴正橫他一眼:“你操心這些作甚!”
“我還不信你這麼失職,皇上凍壞了,你不要腦袋?”黃益三追問道,“到底去哪兒了?”
嚴正沒法子,只得道:“路上遇到蘇貴人,她大氅沒了,皇上給她披了。”
黃益三吃驚,他現在已經把自己當成馮貴妃的人了,也知道自己的榮辱都要跟馮憐容系在一起,忙道:“這麼說,皇上看上那蘇貴人了?”
現在他這主子都算得上獨寵,那蘇貴人什麼人,竟然還能讓皇上把狐裘給她披上?他隱隱有種很不好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