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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這口氣,就好似皇上還是個孩子一般。
眾人都陪著笑一笑,誰也不敢插話,皇上的面色有些不愉,可也沒有發作。
太子坐到皇太后右側,笑道:“父皇比孫兒聰明的多,可以少用些功,有道是笨鳥先飛,孫兒自然不能懈怠的。”
“太子真是一刻也不放鬆呢。”胡貴妃聞言,對三皇子,四皇子道,“你們可要向太子哥哥好好學學呀。”
胡貴妃是宮裡最受皇上寵愛的妃子,身份僅次於皇后,但人卻生得比皇后美的多,哪怕育有二子一女,風采仍不遜當年。
皇太后眉頭微微一挑,並不說話。
四皇子卻已經奔到皇上身邊,歡喜的道:“父皇,孩兒已經會背論語了,孩兒背給父皇聽呀。克、伐、怨、欲不行焉,可以為仁矣。子曰:可以為難矣,仁則吾不知也。”
他只有八歲,口齒卻伶俐。
皇上很高興,把他抱著坐在腿上,語氣親切的問:“可知是什麼意思?”
四皇子脆生生道:“原憲問,不好勝、不自誇、不怨恨、不貪慾,這可否算是仁呢?孔子答覆,可謂難得,是不是仁,我卻不知。”他歪頭問,“父皇,這算是仁麼?”
皇上笑道:“等你長大了,細細思考一回,就能明白了。”一邊還拿自己的額頭去碰了碰四皇子的。
皇太后見狀,臉色微沉。
但皇上卻好似沉浸在天倫之樂裡,一點兒都沒有注意到。
胡貴妃笑得格外甜美。
馮憐容忍不住朝太子看一眼。
他靜靜的坐著,嘴角竟也帶著笑意,好像看到這一幕,是多麼高興的事情,然而,他這輩子都沒有得到過皇上對待四皇子的那種慈愛。
馮憐容想起前世種種,心裡忍不住為他有點兒疼。
太子妃心情也不好,手指在袖中微微收緊,看向皇后。
皇后卻是面色淡然,不怒不喜的,朝馮憐容幾個招招手道:“你們過來,叫太后娘娘見一見。”
她們三個是皇后親自挑選定下的,當時皇太后因身體不適,並沒有參與,如今倒是過去一兩個月了。
三人連忙上前。
皇太后點頭道:“好,好,都是百裡挑一的人兒,在宮裡,可住得慣呢?”她目光落在馮憐容的臉上。
她穿著棗紅團紋的襖子,蜜合色棉裙,頭髮梳成單螺,打扮的乾淨利落,在三人中,是最為顯眼的。
馮憐容道:“回太后娘娘的話,妾身自小便在京中長大,倒沒有住不慣的,而且這兒有暖閣,還有炭,比妾身家裡暖多了。”
她說的很順暢,沒有任何畏懼,臉上還帶著點兒笑,梨渦一現,甜甜的。
皇太后覺得她挺討人喜歡,也笑了笑,又看看另外兩個,隨之道,“你們既入得宮來,別的沒什麼,只需謹記自己的身份,好好服侍好太子,太子妃,可知道了?”
三人都稱是。
皇太后便賞了一匣子東西給她們。
拜見完皇太后,也就沒她們的事情了,不似皇上的妃嬪,還能留下來與他們一起享用大年初一的早膳,她們三個照原路返回。
阮若琳忍不住就發脾氣:“大早上的,連飯也不給吃。”
紀嬤嬤嚇死,壓著聲音道:“小祖宗,你有話也回去說啊!再說,怎麼就沒飯吃了,一會兒自然會有的。”
阮若琳哼一聲:“我這都餓死了。”又問她們,“你們餓不餓?”
孫秀不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