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/dt>
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就算他要,也沒有什麼不對,只肅王是個粗人,趙佑棠看在他是二叔的份上,並沒有計較,而是很認真的道:“朕相信二叔不會謀反。”
肅王面色緩和了些。
“但朕也相信兵權在手,乃一樁危險之事,二叔如今口口聲聲說不會謀反,可是你身邊的人卻未必沒有此等心思。”
肅王怔了怔。
這話倒是沒錯,他來之前,就有謀士叫他造反。
趙佑棠又笑了笑:“鞏昌府既是封地,朕是不會收回的,二叔想住到何時便是何時,至於兵權,”他頓了頓,“假如二叔不與敵對陣,又不謀反,那二叔要這麼多兵幹什麼?”
“這……”肅王一時回答不出。
趙佑棠道:“那二叔覺得自己身邊有多少兵頗為合適?”
肅王撓撓頭:“不打戰,確實用不著。”
“唔,那依朕看,二叔尋常就留三千兵防身,若有外夷侵犯,朕再讓二叔領兵十萬,二叔看如何?”
趙佑棠在說話的時候一點也沒有擺架子,完全是商議的語氣。
嚴正在旁邊看了,都有些不明白。
畢竟趙佑棠是皇帝,皇帝下令,誰敢不從?可他竟然和顏悅色,與那麼不懂禮數的肅王說話,還如此從容,一點兒沒有生氣。
到底是為何啊?
肅王想了想,找不到反駁的話,只又問:“本王還是住在鞏昌府?”
“是,朕絕不反悔。”趙佑棠承諾。
肅王道:“也罷,本王住慣了那兒,本也不想搬到別處,不過皇上以後真會讓本王領兵作戰?”
“自然,二叔神勇無匹,就是整個朝堂的武將,也無人比得上二叔,外夷須得有二叔這樣的才能百戰百勝。”趙佑棠忽然笑起來,“朕給二叔封個神勇大將軍的名號罷?”
肅王一怔,又很高興:“還能如此?”
“不過一個名號,有何不可?”趙佑棠笑道,二叔難得回京一趟,不如就住幾日,朕給二叔接風。”
肅王豪爽:“也好,宮中美酒還是一絕。”
“那二叔回去時,帶上一車罷。”
叔侄兩個到最後倒是相談甚歡。
太皇太后聽說了,自然要問肅王,結果一聽只讓肅王帶三千兵,這明明白白就是削藩啊,她奇怪:“你願意?”
肅王道:“我又不要謀反,有何不願?”
他赤子之心,坦坦蕩蕩。
太皇太后見他如此說,倒也沒什麼好反對的。
自家兒子都願意,她還能故意去跟趙佑棠作對?
只不過到底還是有些想法,原來自家孫兒這削藩之心從來未死,她嘆了口氣:“倒不知倫兒會如何。”
肅王冷笑:“他不就是想做皇帝嘛!”
太皇太后大驚,斥責道:“渾說,他何時如此想過?”
肅王挑眉:“母后,咱們心知肚明,當年我去鞏昌府,那麼偏遠的地方,母后當真不知是何原因?”他這二十幾年為這事兒是擠壓了無數怨氣,“那支箭若真是孩兒射出來的,能不射中大哥?也就他箭法不準,射歪了!”
當年父皇以為他要除掉太子,才把他早早就封到鞏昌府,這還是因他疼愛這個兒子,若換做別個兒不受喜歡的,早就入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