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項央之刀風烈烈,餘勁不減,轟擊之下,直接自水無痕方才立足之處為基點,於遼河之上一路延伸拓展,足足蔓延千米之地,劈開一條兩側外翻的白色凹陷性水道,久久未曾癒合。
且一路有寒氣四射,冰塊凝結,使得晨曦當中的遼河溫度陡然再降,幾乎如同極北之地的寒冬臘月,寒氣氤氳排布。
劈出這一刀的同時,項央嘴角隱晦的一笑,眼神看向下游的一處位置,嘲諷意味濃烈,顯然意不在水無痕,而在那暗中之人。
不然以他對自己身體力量入微級別的掌控,豈會收攝不住手中之力道?
水無痕倒是不知項央別有意圖,只覺對方一刀之威,幾如冰神降世,縱然他肉身強悍,被這凌厲無端的一刀劈中,也是絕無倖免一刀兩斷的命運,好厲害的刀。
遼河之下游,一個潛伏於遼河水之下,屏息隨水流起伏的黃袍長須老者也是心臟驟然一跳,運氣將手臂上的慘白寒霜碎裂,恢復正常,於激盪的水流之間,滿目陰狠與殺機。
剛剛若非他反應及時,不但要被這一刀給迫出行跡,說不得還要受重傷。
「地魔那女娃娃所說的果然不錯,這項央刀法絕倫,武道絕巔,且如此年輕就有這般造詣,他日與我魔門計劃相悖,必然是心腹大敵,除掉他,宜早不宜遲,今日就徹底將其滅了。」
這老人便是魔門三老之一的鯤老,輩分極高,雖不是魔門哪一脈的宗主,但修有多脈真傳武學,武功自成一派,戰力強橫,也是魔門底蘊之一。
按常理來所,他們這歲數和境界的人,早已經看透世情,隱居鄉裡,早該如劍神一般,追尋那至高無上之武道才對,不該陪著小輩來摻和這些事情。
然而事實無絕對,魔門三老雖然武功強橫,境界超絕,但因為修的是魔門大法,且早年急功近利,用了不少禁忌手段提升實力,導致隱患極大,壽元遠不如正統武者那般悠長。
所以他們關注的,已經不是武道究竟能練到什麼時候,而是自己能活到哪一年,甚至能不能永遠的活下去。
為此聽從魔門小輩之言,促成魔門謀劃數百年之大局,也是他們不能拒絕的,不是為魔門,而是為自己,正因為有利益牽扯,才不辭辛勞來聯手對付項央這樣一個晚輩中的晚輩。
另一邊,戰場中心,項央手持他心自在化物神功凝成的冰刀,刀法徐徐展開,橫劃豎描,斜撩直戳,一改前一擊水兮滔天與力劈華山一刀的強勢與兇狠,反而多了幾分肆意灑脫。
再配合其鬼神不測的身法輕功,大有湖上泛舟,天地之間,無不可去的意境。
然而面對這稍顯平淡不見煙火氣的刀法,水無痕卻比之前更加凝重,同樣運氣凝水成劍,使出自創的疊浪劍法與項央拼鬥,水光湧動,劍痕密佈虛空,你來無往,很快戰過三十餘招。
有個詞叫啞巴狠,是形容人狠話不多的,這句話同樣適用在項央前後兩種武道風格的轉變。
前一種霸氣四射,光明正大的威力,確實不容忽視,而後一種如庖丁解牛,精妙到無有破綻的刀法,威力則更顯可怕,或許一個疏忽,人已經魂歸九泉也不一定。
不過出乎許多旁觀者預知,這三十多招內,雖然項央處於強攻搶攻之態勢,刀法精妙無比,然而並未佔據上風。
相反,由於項央時常被一股強勁的氣勁反震,手掌顫抖,原本如白玉一般的肌膚被氣血充塞,變得朱紅一片,極為駭人,甚至在水無痕一招三疊浪劍擊之下,飛退數步,氣息不穩。
「怎麼會如此,水無痕這小子武功雖然厲害,且有遼河水域地利相助,但不過藉助瘋魔丹,破開真氣神藏罷了,與天刀之境界,還有一段距離才對,怎麼可能佔據上風?不對,水無痕並沒有留手,要麼是項央先前受傷,要麼是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