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文雙眼漆黑如墨,按住手邊劍柄,瞥到一側飛雁門掌門,唇角冷笑,身體又放鬆下來。
如今之項昭非吳下阿蒙,厲化若是再苦修幾年,將剛柔匯於一手,或可與其爭鋒,如今被仇恨矇蔽,不過自尋死路罷了。
旁人只以為項昭之刀可放不可收,還未大成,想來厲化也是如此認為。
殊不知此子真實刀道造詣遠勝過旁人想像,之前那番話不過是殺厲海的一個藉口罷了。
宋如壁臉上的刀傷他看過不下十遍,越是細看,越是瞭解,越發敬畏。
下一刻,眾人眼中一直避退的項昭出刀了,不過如先前那般輝煌耀眼不同,此時刀光朦朧黯淡,帶著吸人心魄的魔性,出刀慢悠悠的,彷彿孩童遊戲玩樂。
有人驚詫,這一刀與斬殺厲海之刀法比擬,何異於雲泥之別,哪怕江湖九流刀客也比這強吧。
也有識貨之人倏而起身,三大派掌門,三大世家代表,其餘江湖眼力高明之輩,全都震驚不已,有人甚至將椅子扶手掰斷,以飛燕門的掌門為最。
第五百四十七章 破橫練
飛燕門的掌門全名陶縱,和薛文是同一輩人,青年時期也數次交手爭鋒,互有勝負,於劍術一途極富造詣。
他的成名劍招燕返乃是一式凌厲無比的殺式,一劍過後,寸草不生,犀利鋒芒,足可秒殺普通的一流高手,為此他也是無比自負。
然而今日所見項央如意天魔刀配合彎刀不夜天斬出的刀招,悚然驚魂,自問以燕返與之對攻,輸面大於七成。
項央之刀,看似晃晃悠悠,慢如老牛拉車,實則這不過是錯覺,在瞬息之間,此子斬出至少不下十刀,奔雷疾電亦不及也,影像殘留,才形成眾人眼中所見之景象。
不止於此,這刀法不但兼具快穩狠,而且招,氣,神,意融於一體,千變萬化而又魔性深藏,不但刀法神鬼不測,用刀之人也是江湖十年一出的不世奇才。
「厲化危矣。」
場中,厲化眼見項昭出刀恍若龜速,但面龐生疼,皮肉顫動,乃是無匹刀氣貫發而來牽引的反應,知道此人先前斬殺厲海同樣留手,心內大恨,瞬間運使十成十三太保橫練。
此等刀術造詣何來可放不可收之說?項昭分明是有意在戰鬥中將厲海斬殺,如此情況,此仇更是不得不報。
一時間,叮叮噹噹的聲響傳遍松柏臺,一眾人目不轉睛的看向項昭與厲化兩個,交手中的神鋒盟與振遠鏢局的人也是如此。
能催殺厲海的刀氣面對橫練大成的厲化,並不能造成致命的傷勢,然而刀氣犀利,刀術精絕,一瞬之間劈斬同一個位置十刀,真的鐵人也擋不住。
橫練武者深諳精氣之道,大成者按照武學的不同,表現也各不相同。
強者天雷擊打,熔漿淹沒,也難以奈何其分毫,弱者也可刀槍不入,防禦真氣攻擊。
這並不是說橫練就是無敵了,要破橫練神功,也有很多方法,除了眾做周知的攻擊罩門,以強力不間斷攻擊同一點也是一個方法。
就如樵夫砍樹一樣,一斧子下去,人環抱粗細的大樹不過損傷表皮,但砍上百八十下。每一斧子都落在一個點上,早晚給你砍倒。
平心而論,厲化的十三太保橫練罩門肯定有,但項央如此短時間難以窺破,對方的數十年火候也非等閒,自然選取了適合自己的破敵方式。
然而即便如此,項央也覺得無比棘手,這厲化放到大周去,那也是響噹噹的後天絕頂,比龍象頭陀恐怕還要難纏許多,這是他武功特性決定的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世界變異,此方後天絕頂很多,真氣貫通周身的強者也不在少數,唯獨先天不可求,恍若驚鴻一瞥。
歷史明確有載的,也不過楚狂人,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