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應閒寒眸睞他,溫辭恰好抬頭,兩道恍惚間好似撞上。
僅一眼,季應閒轉過身,掐住秦寧手腕往外走。
溫辭望著門口的方向,臉沉如水。
布藝沙發被他手指壓出深壑,指節用力到發白。
另一邊。
季應閒顧忌秦寧,沒走得很快。
期間,秦寧幾次想甩開,但季應閒握得太緊,鐵灌銅澆般難以掙脫。
「季應閒。」
秦寧不悅地喊著他的名字。
季應閒視若罔聞。
秦寧擰眉,「你弄疼我了。」
季應閒側目睨了眼,秦寧手腕那圈白皙的面板都紅了,有點蹭破皮的跡象。
果然嬌氣。
季應閒心底這樣想,手卻暗中稍微鬆了幾分力道,改為握手。
再次觸碰到柔軟的那隻手,季應閒心尖倏地一顫,滿腔火氣竟在這剎那消得七七八八。
鬱結心中的暴躁彷彿也漸漸被撫平。
秦寧沒注意他神色,只想抽回手。
季應閒跟從內心,握得更緊,心想這手捏著真舒服,軟軟的,跟小年糕似的。
他神色倨傲地目視前方。
「別動,跟我走,我有事問你。」
秦寧:「?」
季應閒拉著秦寧一路走向電梯間,被旁觀的汪海看見,以為他要把秦寧怎麼樣。
「秦先生!」
汪海急切地喊了聲。
但兩人一前一後跨進電梯,沒聽見。
汪海看季應閒神色不對,擔心出事,立刻追去,錯過電梯,他又趕緊爬樓。
剛爬到六樓,沒來得及喘口氣,小季總的病房門砰地闔上。
汪海:「……」
他敲門,無人回應。
汪海驚疑不定地看著病房。
季少不會揍秦先生吧?
他發覺情況不妙,趕緊聯絡季老爺子。
季少這煞神,只有老爺子鎮得住。
國道高速。
一輛不起眼的灰濛濛貨車極速行駛。
貨車頭的駕駛室內,能容納四五個人,這會兒正坐著五個人。
後面三個並排坐,一聲不吭,臉色驚懼。
前面副駕駛的人偶爾回頭看一眼,卻是一句話不說,像在看管他們。
李坦坐在中間,被他銳利眼光掃視著,如坐針氈。
他默了片刻,掛著討好的笑臉,問:「大哥,我想問問,咱們這是去哪兒?」
副駕駛座那人並未看他,冷聲回復。
「不該問的別問。」
李坦被嗆了句,笑臉也快掛不住,比哭還難看。
他爸媽坐在左右,也不敢吱聲。
前幾天那位什麼姓劉的青年找上門,他們原以為是小舅子找來的人,哪知對方是濱城季家的人。
現在濱城是待不下去了,也不知會被送到哪裡去。
李氏夫妻滿臉灰敗。
李坦安分坐著,看了眼他爸媽的臉色,心頭也是悔不當初,他招惹誰不好,偏偏去招惹那個姓秦的,媽的,現在弄成這副樣子。
鬼知道姓秦的認識季家那個小閻王。
他暗罵幾句,又心虛地看了眼副駕駛。
好在對方沒回頭,他鬆了口氣。
李家這邊正在國道,極速遠離濱城,而李小舅一家也滿心奇怪。
李展結束通話電話,嘀咕一聲,「姑媽怎麼沒接?」
李小舅正在指揮服務員擺菜,聽見這聲嘀咕,說:「沒人接就算了,等會兒有貴客過來,你別給老子丟人。」
李展整理身上沒拆標價的正裝,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