項央略微思索就明白了什麼,從懷中掏出那兩枚尖牙,在尖牙露出的剎那,桌上的碧空神刀又蠢蠢欲動,木盒微顫。
微微搖頭,項央用力一搓,指尖一抹爆裂陽剛的嫁衣真氣直接將兩枚空心尖牙碾成粉末,上面聚集的凶煞魔性與精神一同被掃滅,碧空神刀方才消停下來,也佐證了他所說的話。
神刀有靈,但到底不是人,因為項央懷中有黑僵的兩顆牙齒,將之錯認為修煉不化骨魔功的魔頭,也因此,在項央開木盒的剎那,神刀自發,要將他斬殺。
而最先朝項央出手的那個小年輕還在地上打滾,悽厲慘叫,聲音已經沙啞,有氣無力,生不如死的模樣著實讓人看的頭皮發麻。
項央有感於神刀剛直正氣,凜冽風骨,這幫人也是頗有正氣,點出一道指力,為那個年輕人逼出鳩尾穴中的金髮,解了對方痛苦的根源。
「原來如此,是我等唐突了,在下遼河晏從卑,這位是舍弟晏從越,見過項捕快,此事都是誤會,我等遠從遼河而來,正是為了近段時間穿的沸沸揚揚的黑毛大僵。中途來到這個客棧,本想休息片刻,沒想到神刀示警,有魔頭在此,所以我等才會犯下這等錯事,還請項捕快大人有大量。」
領頭的晏家老者強壓下心內日了狗的感覺,舔著老臉朝著項央抱拳,滿面笑容,姿態放的也很低。
鬧了半天,全都是兩顆牙的原因,這上哪說理去?完全是無妄之災啊,他們哪裡知道碧空也有出錯的時候。
遼河位於雍七郡中最靠近中原地帶的代郡,毗鄰相州,那裡距離延熹還隔了一個成郡,項央不瞭解其中的勢力並不足為奇。
「老傢伙倒是有些眼力,看出項央的厲害,低頭低的也乾脆,就是不知這個項央吃不吃這一套了,神兵動人心啊,項央還是一個刀道高手。」
客棧老闆砸吧了下嘴,牛眼瞪大,看著項央身邊桌上的木盒也有些灼熱,雖然他退出江湖已經很多年,然而面對如此神兵,也是有些心動。
「誤會?如果換了一個人,剛剛那種情況你覺得會是什麼結果?
不是項某心胸狹窄,而是你們所作所為實在過分。
這碧空神刀是你晏家之物,不過你晏家仗著神刀不辨黑白,實在讓人難以放心,此刀就由我保管幾個月,給你們些教訓,等過段時間你們再來神捕門向我索要神刀,走吧。」
項央語氣不鹹不淡,他可不是臉皮薄的江湖小白,不可能讓對方三言兩語就把他打發了,不付出點什麼,怎麼可能讓此事了結?
碧空神刀雖然不能和他心意相通,更不會成為他的兵刃,但對他也有很好的參考研究價值,一如黑毛大僵之於他。
甚至剛剛以精神作刀附於刀中,隱隱從中窺見刀中蘊含有一式極厲害的殺招。
晏家這麼多年全是酒囊飯袋,把神刀當祖宗供起來,無一人能傳承刀意,不如便宜他。
等黔郡回來之後,他自會將神刀送回,也不算虧心。
「項央,你大膽,這是我家族神刀,豈容你覬覦佔有?」
有一個年輕人不忿道,隨後就被自己的三爺爺狠狠瞪了一眼,張牙舞爪的作態也收了起來。
老江湖就是老江湖,兄弟兩個對視一眼,目光交流,暗暗琢磨了一下。
現在的情況很明顯,對方勢大,他們不但勢弱,還理虧,真打起來先不說打不打得贏,傳出去名聲也不好聽啊。
再仔細衡量一番。
首先,項央的武功當真是可怖可畏,難以想像到底是如何在這般年紀練出這等神功的。
他們這些人放到旁處,有碧空神刀在手,自然是無往而不利,但在項央面前,實在沒有底氣,惹惱了人家,萬一全給滅了口呢?利益引起的殺戮太正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