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次王陵使出這一招,從出手的時機,到掌間的力道,再到對這門武學的把握,無一不顯示出其在這門武學上的造詣匪淺。
然而萬事萬物就怕比對,此人上次若是熟能生巧級別的穿掌,此次就已經將這門武功提升到登堂入室,出手不帶絲毫煙火之氣,輕飄而來,宛如好友搭肩。
「能稱之為天才,果然有可取之處,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短時間內提升如此之大的人。」
項央暗暗讚許,武學的高低並無上限,只要人有心,就能創造出無限的奇蹟,很明顯,王陵做到了這一點。
面對威力大增的穿掌,項央沒有用同樣的伏虎拳來擊敗對方,他不得不承認,排除內功上的差距,他若是和上次一樣用這門基礎拳法迎敵,十有七八要出醜。
同樣五指併攏合為掌,作手刀豎劈,項央掌出如電,後發先至,盡顯這段時間體會葵花極速之精妙,在穿掌將將襲來之緊要關頭,掌鋒切到王陵後溪穴上,隨之變招,化刀為爪,緊扣要穴。
「我又輸了,你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進步。」
王陵嘴角苦澀,他自認為精進過人,武功強了不少,想不到和項央的差距不僅沒有縮小,反而在拉大。
上次兩人切磋,他雖然被壓制,但好歹還有再出招的機會,但這次僅僅一招就被項央拿下,已經充分說明問題所在,不是他進步不大,而是項央進步更大。
「越是進步,越發瞭解武道之廣博無盡,我們還差的遠呢。」
項央面色沒有絲毫得意,只是清清淡淡的回應,見識過神兵卻邪,瞭解了這世上曾有證道大勢至菩薩金身的蓋世強者,任何人都不會因為這點實力而沾沾自喜,除非那人本身就沒有大志向。
「果然是好心性,不過我不會認輸,下次再來,我還會向你請教的。」
王陵笑著說道,目中越發認同項央,覺得這才是一個強者應有的心態。
有的人本是平頭百姓,一朝奇遇,被前輩灌頂,憑空獲得幾十年功力,然而從心態上,他還是平頭百姓,並不具備強者的特質。
如果沒有意外,如仇恨,使命等等這種磨礪性的成長,總有高超功力,沒有強者之心的人終究會泯然眾矣。
「這次我來,其實是奉了上頭的命令,讓你護送一個人前往延熹郡城,任務很重要,直接由郡裡的金章捕頭髮下。」
項央看到王陵的臉色變得凝重,也收斂笑容,猜到了什麼,淡淡問道。
「我要保護的是誰?」
他項央雖有名聲,但其上有柳若海主持,何時輪到郡級的金章捕頭安排任務?
聯想到杜家第三傑杜元乃是延熹郡神捕門的金章捕快,項央心裡有了準備。
「是杜鵑,郡裡的意思是說杜鵑現在身負重大機密,與魔門有關,因此務必派遣高手護送,絕不容有失。這段時間你風頭太盛,上面挑選你來做這個任務,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。」
說這種話王陵也有些說不下去,聲音越來越小,明眼人都看出有問題,但也說不出問題在哪。
總不能直接說「哦,是延熹郡神捕門要聯合杜家,謀害自己門下的捕快」,這話說出去是要捅大簍子的。
「我還在養傷假期,柳捕頭沒有為我推辭嗎?」
項央臉色還是沒有變化,頗有些喜怒不形於色意思,然而眼中閃爍的光芒到底還是暴露了心底的不平靜。
「沒辦法說,你在金沙幫和黑龍會那次比武的事情已經很能說明一些問題,至少你的傷勢是沒有大礙的。還有,柳捕頭也有他的難處,近來河東那邊有大動作,傳聞是冰魔一脈的掌舵使現身了,還殺了河東地界的不少高手,咱們清江府也抽調了不少高手過去幫忙。」
「原來如此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