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如慧給的那張遺囑影印件,秦寧帶了回來,他仔細看過,簽名筆跡與秦老爺子教原主寫的字一樣,遺囑內容也沒問題。
問題出在,這份遺囑不是自書遺囑,而是代書遺囑。
秦寧睇著代書人的簽名,若有所思。
【代書人:韓兆】
代書人是韓律師。
但見證人,卻是秦家那幾個兄弟姐妹。
秦寧不禁蹙眉,心中隱隱有疑惑。
不過這點疑慮很快消散,韓律師為他盡心整理遺產的相關資料,態度誠懇,在原主記憶中也是一位值得敬重的長輩,應該不會出問題。
但遺囑中真的沒有提到給原主分毫遺產,這很奇怪。
與其說奇怪,倒不如說是不對勁。
秦老爺子很疼原主,其父母去世後,也竭盡全力給予他最優質的生活,為他規劃好未來,細緻無比,最後卻連原主父母的產業也不給他。
這不太可能。
秦寧暫時想不出問題所在,便暫時擱置,拿手機登陸微博。
早晨時,微博熱度完全降下去,他被人肉的私人資訊也清除乾淨,似乎有人在幫他做這一切。
先前汪海提到季老爺子有派人處理,秦寧自然而然想到這一切是季老爺子做的,頗為感激。
然而事情並不如他想的那樣簡單。
點入微博後,又是大量艾特他的微博,長微博也被瘋狂轉發,彷彿又回到昨晚前的狀況。
秦寧擰眉,切入熱搜榜。
赫然映入視野的,是另一條熱詞。
被推老人兒子再次發聲
季應閒擺弄著新買的天文望遠鏡,又用能活動的那隻手擦著灰塵,他動作很輕。
這時,病房門被敲響。
他頭也沒抬,懶散道:「門沒鎖。」
門鎖旋擰,發出細微的「咔噠」聲,門被開啟,一道人影出現,隨意地斜倚著門,波浪捲髮在實木門落下一片陰影。
季應閒慢條斯理地擦拭鏡身,沒有要搭理的意思。
門口那人站定幾息,撩動肩頭的捲髮,邁著長腿步入室內,坐下沙發,疏懶地展開雙臂,繼而摘下墨鏡,露出漂亮深邃的桃花眼。
他把搭在手臂上的圍巾往垃圾桶一扔,看著季應閒。
「你不問問我為什麼耽誤那麼久。」
季應閒睞他一眼,皺著眉,表情嫌棄,答非所問。
「姓陸的,你去過哪兒,怎麼一身蔥腥味,離我遠點。」
「你是狗鼻子麼,鼻子這麼靈。」
季應閒:「……」
季應閒額角輕抽,沒再理他,坐遠些,專心組建天文望遠鏡。
陸修挑起眉尾,失望道:「小季總,我從劇組過來看你,你就這態度?」
「從沒見人把翹班說的這麼清醒脫俗。」
陸修把沾濕的外套也脫下扔掉,聽季應閒這話,回道:「說什麼翹班,我真就是來看你的。」
季應閒一臉「我信你個鬼」的表情。
陸修瞥了眼季應閒的手,問:「手怎麼斷的?」
季應閒說:「不小心摔的。」
陸修一臉狐疑,「當真。」
季應閒沒答。
陸修見他那副「你愛信不信」的拽樣,知道季應閒不願說,他就問不出什麼,不禁搖頭。
把天聊死後,他目光在室內轉了一圈,問:「你盥洗室在哪兒?」
「左邊那間。」
陸修起身走入盥洗室。
隔了會兒,又傳來他的問聲。
「熱水是哪邊?」
「左邊。」
「有肥皂或者洗衣液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