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助理說:「季總在那邊跟合作商打招呼。」
季老爺子氣得狠杵一擊柺杖,罵道:「兔崽子。」
他深呼吸幾次,拉著秦寧走。
「小寧,你跟我來。」
走時,還點了下劉助理,示意他也跟著。
兩人走至暖和些的地方,季老爺子安排秦寧坐在僻靜的位置。
季老爺子說:「不舒服就告訴他。」
秦寧看一眼劉助理,點了點頭。
季老爺子今日賓客眾多,需要應酬,他安排好秦寧,就離開了。
秦寧坐在安靜的環境中,也覺得舒服。
他坐下沒兩分鐘,旁邊便坐過來一個人。
「小哥。」
季應閒跟公司合作商交流,分析當下市場問題有條不紊,無人察覺他餘光掠了眼角落。
季父也參與其中,侃侃而談,他對公司預想很高,但僅限國內,而季應閒想將市場開拓至國外。
對此問題,兩人一直有分歧。
最近季應閒在醫院休養,這個問題被擱淺,這時候,季父想拿到檯面來說,季應閒則有些心不在焉。
等合作商離開,走到另一處與賀家閒談。
季父不悅地看向自家逆子,這小子談話間,頻繁偏頭,他是對自己有什麼不滿麼。
季父很生氣。
「你在看什麼?」
聽聞季父的慍怒聲,季應閒不緊不慢地轉過頭,小抿杯中紅酒,鮮明的眉眼深擰。
「沒什麼。」
季父見他滿目不爽,他也很不爽。
「我說你——」
話至一般,有客人熱絡的上前攀談,季父神色稍霽,轉臉與人說話。
季應閒仰頭飲盡杯中的紅酒,目光沉沉的望著角落,灰藍眼瞳中的情緒晦澀難明。
他長腿一邁,正要走過去。
眼前突然橫來一人,季應閒垂眸看。
是季老爺子。
季老爺子冷著臉將他訓斥一通,責備他丟秦寧獨自在宴廳。
季應閒視若罔聞,視線筆直越過季老爺子,隔著攢動人影,定格在那道清瘦身影。
秦寧旁邊挨坐著一個年輕人,那人衣著連帽衛衣,長相俊朗帥氣,笑容明朗,戴著黑框眼鏡,像個大學生。
兩人不知說了什麼,秦寧低眉一笑,年輕人也哈哈笑著。
季應閒眉心漸漸鎖緊,嘴角下壓,周身氣場徐然變化。
「應閒。」
季老爺子沉聲喊道。
季應閒倏然斂眸,低頭看眼前的人。
季老爺子怒目而視,「我說的話,你聽到了麼?」
季應閒「嗯」了聲,情緒不高。
他從旁邊應侍生的託盤中,取過一杯香檳,抿了抿唇角。
季老爺子說:「晚餐前,我會正式向賓客公佈解除婚約的事。」
「雖說你們之間以後沒有婚約牽絆,但秦寧多少算你半個哥哥,我希望你對他尊重些。」
「哥哥?」
季老爺子反問:「他比你年長一歲,難道不算哥哥?」
季應閒意味不明地笑了聲。
他放下香檳酒杯,朝著那邊僻靜的地方走去。
沒兩步,他倏然停下,微眯著眼。
秦寧身邊,又多了個人。
秦寧正和沈見溪說著有氧運動的相關問題,近處就有人叫他。
「秦寧。」
他抬頭,視線與一道目光相撞。
賀凌寒衣著深黑西裝,眉峰凌厲的看著他。
秦寧心說,他怎麼也在。
最近秦寧被賀凌寒的種種操作給弄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