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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早在做出決定的那一刻,睢鷺便想好了所有可能遭受的非議,也有了足夠承受其的勇氣。
睢鷺想的這些,長順不懂,但長順想著少爺比他聰明,少爺既然這麼說,那肯定就是選其他人比選擇公主還好,可這樣一來,長順就更疑惑了。
“既然這樣,少爺你為什麼還要選擇公主啊”長順萬分不解道。
睢鷺眨眨眼。
“這就要回到你剛剛的話了。”
長順:“啊?”
卻見他家少爺對著他粲然一笑:
“因為,我對公主也是真心實意的,只是,真心實意和真心實意,也是不同的。我對公主的真心,與齊大人對公主的真心,可能有些不同,但再怎麼不同,也是真心。”
長順:……
少爺靠得住,母豬會上樹。
被自家隨從用這種眼光看著,睢鷺也不在意,只是笑笑,眼角餘光看一眼仍舊沒有動靜的書房,然後,便繼續低頭,折騰那根可憐的韭菜。
說不動少爺改換目標,而少爺的目標又眼看要被齊大人挖牆腳,長順很是憂愁,難得地心思細膩,滿腹愁腸起來。
正滿腹愁腸著,抬頭看見濃重暮色裡已經曖昧不清的公主府,和公主府外,高樓佛塔鱗次櫛比的京城,長順突然心頭一動:
“少爺,要不然,咱們還是回家吧?”
京城雖大,可卻好像並沒有他們的安身之處,襄邑雖小,卻起碼是生長的故土,壞人又哪裡都有,既然如此,還不如歸去,好歹家鄉還有親朋故舊。
回家?
睢鷺擺弄韭菜的動作陡然一停。
隨即抬頭,看著長順,平靜道:
“可是長順,你忘了嗎?”
“我已經沒有家了。”
長順一愣。
忽然眼眶一酸,隨即扭過頭去,不讓眼淚在自家少爺面前掉下來。
可即便他扭過頭,睢鷺又怎麼會沒有發現他在哭,不禁笑道:“哭什麼。我沒有家,但幸好你還是有的,若是想家的話,就回去吧,我問公主借些路費——呃,公主應該會借吧?”
聽到他這樣說,長順卻哭地更厲害了。
他不是為自己哭,而是為他家少爺哭。
可能長順有烏鴉嘴的潛質,也可能事實真是如此,長順只是把事實說了出來。
這一天,直到暮色徹底消散,月升星起,齊庸言離開公主府,睢鷺都沒能再見到樂安公主。
齊庸言從書房走出,看到蹲在臺階上玩韭菜的睢鷺時,側身瞥了一眼。
但也只是瞥了一眼。
沒有多少情緒,更沒有見到情敵時的緊張與恨怒。
彷彿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。
也的確如此。
和他與樂安那麼多年的相伴糾纏相比,一個僅僅只有長相出色的少年,一個樂安僅僅見過幾面的少年,完全不值一提。
齊庸言走了,天色也徹底黑了下來,有僕人走過來,將簷下的宮燈次 打倒那些很壞很壞的人……
睢鷺就這樣在公主府“暫住”了下來。
樂安沒說趕人, 睢鷺也不提要走,就住在公主府專為客人留宿準備的客房裡,客房離樂安的住處較遠, 想偶遇樂安基本不可能, 而經過第一天的疏忽事故,公主府上下明顯對睢鷺更加戒備了些,未經允許, 睢鷺連客房所在的院落都難出去,更遑論接近樂安。
只能等待傳喚。
而這一等, 就是七天。
第七天,冬梅姑姑奉樂安命,來找睢鷺時,還沒見到人,便聽到院子裡面傳來一陣琅琅的讀書聲。
有清澈乾淨的少年的聲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