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想法便一如對付定州的都指揮使向東,作為玩弄權柄,常規法律無法裁決的特殊階層,便需要用特殊的方法來使他們伏罪。
這樣的心態說是掩耳盜鈴也好,說是自我欺騙也好,項央都不在乎,他想了,便會去做,且有能力去做,這才是最重要的。
將已經心神不寧的年輕捕快揮退,項央坐在玉椅上沉思片刻,再次詢問道。
「剛剛的事情真偽且不去說,現在易國辛總捕在哪裡?」
項央自出了一線天,馬不停蹄往定州而去,接著忙於查案,始終不曾收到這裡的訊息,所以並不知道易國辛之後的事情。
他心中殺機四溢,現在已經想要尋找易國辛的下落,準備找個機會下手,然後栽贓到魔門的頭上,誰讓魔門和他不對付呢?
「回大人,自從那次易總捕與寧總捕發生爭鬥後,易總捕便被虎王調離這裡,聽說是去執行一項極為特殊的任務,走了已經有一陣了。」
蘇保保肥臉上苦澀一笑,捂著袖子擦了擦自己臉上冒出的油脂,體胖未必心寬,他的心眼就不大,所以經歷了剛剛的事情,有些緊張與忐忑。
旁人不知這項神捕和虎王的關係,他作為蘇家之人,又是邊州實權總捕,怎麼會不清楚?別說他真的不知道易國辛的下落,就是知道,也萬萬不能透露,免得惹禍上身。
「走了?走了也好,倒是乾脆。」
項央略一思索,便知道一定是虎王得知了易國辛在相州的所作所為,又見到自己證道天刀,害怕自己對他不利,所以提前將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轉移,讓自己找不到蹤跡。
這既是一件壞事,也是一件好事。
所謂壞事,就是想在偌大的十九州之內尋找一個有心隱藏的天人強者,所要耗費的時間,金錢,人力,精力,是難以想像的,尤其是神捕門高層有心庇護的前提下,更是難上加難。
不過狗改不了吃屎,易國辛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,也不是甘於隱藏之輩,隱藏是一時的,早晚會忍耐不住,露出馬腳,何況項央曾經折辱他,對方必定想要報復回來。
好事,就是側面印證了今時今日項央的身份,地位,武功已經今非昔比,哪怕虎王這等雄霸天下多年的老牌證道也不願意和他直接發生衝突。
項央依稀記得當初在神捕門天刑臺上,他礙於虎王在側,沒有直接斬殺易國辛,而是將之狠狠折辱,換做現在的他,恐怕就是另一種結局了。
「好,這件事先略過去。我再來問問你們第三件事,魔門在相州的情況如何?仔仔細細的說一遍,不要有遺漏。」
提到魔門,在場神捕門人臉色都是一正,或許旁人眼中這個曾經的邪惡勢力已經洗脫黑暗與汙穢,正常的行走在陽光之下,只有他們知道,這不過是一種假象罷了。
「情況不是很樂觀,自聖武皇帝陛下冊封了魔門三個宗主,原本分散在地下的魔門支脈都蠢蠢欲動,不斷的招收江湖上的武者為己所用,現在已經在州內形成了大大小小十幾個小團夥,這還是看得見的動作。
而據我們暗中調查得知,刀魔一脈的左尊者早已經潛伏在相州,暗中收服了為數不少的中間勢力,組成了一個神刀會,聲勢不大,但影響不小,已經初具規模。
這件事暫時還在我們的控制範圍之內,第五家族也派遣了高手暗中盯著神刀會,只是礙於魔門的威勢,始終不敢插手。
現在還好說,但繼續這麼下去,早晚會出大問題的。」
說到魔門的動作,縱然蘇保保這樣明哲保身,以算計見長的人也不由得面露憂色,只因魔門鬧的事情實在不小。
先是不知給皇帝灌了什麼迷魂湯,使得自古以來就是邪門歪道的魔門成了與佛道兩家並立的國教,招惹不少人非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