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魏大嫂看來是很正常的,蓋新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,就不說磚瓦這筆開支的,就單單是過來幫忙親戚們的飯菜都需要攢不少時間。像魏大嫂前些年蓋新屋,糧食都是提前備好的,又讓她的小兒子大孫子去河邊溝裡摸了不少泥鰍魚蝦,醃了一大罈子,這就是幫忙的人吃的葷菜了。
魏大嫂將自己過日子的經驗都傳授給了楊冬燕,喝了一大碗糖水後,一抹嘴就走了。
楊冬燕親自將她送出院子,返身將院門的門捎插上,這才回到了堂屋裡。
結果,一進門就看到滿臉絕望的小楊氏。
“娘啊!姑啊!咱不聽大伯孃的行不行啊?我想吃肉,我想住新屋……”
楊冬燕翻了個白眼:“咱們兩家的情況從根子上就是不一樣的,聽啥啊?”
部分內容還是可以聽聽的,全部聽從就沒這個必要了。
蓋新屋的事兒先不著急,畢竟著急也沒用,北方的冬天土地那是比石頭還硬,就是再有錢,都得等來年開春以後再動工。
目前最要緊的就是做好過冬的準備。
“大牛二牛你倆先將各屋的炕道給通了,試試看能不能燒起來,不行的話,趁著還沒到年關,還能再修一下。”
“棉被褥子都做好了,棉衣棉褲最遲後天就能到手了。只有棉鞋麻煩一些……二牛媳婦,你也別真就閒著啥也不幹,棉鞋你不穿啊?這樣吧,你就負責做棉帽子,每人一頂。”
小楊氏弱弱的點頭,她會的呀,就算是家中小閨女,那也不至於啥都不會。反正女兒家該學的事兒,她都學過的,頂多也就是做得不好而已。
楊冬燕覺得問題不大,只要夠暖和就成,醜就醜點兒吧。
把小楊氏安置在家裡幹活,方氏當然還是要忙活屋前屋後那些事兒,洗衣做飯餵雞打掃……
好在大牛二牛如今在家裡,像掃院子之類的事兒,還能交給他倆去做。
楊冬燕主要考慮一個保暖問題,她對北方的冬天充滿了恐懼,印象中上輩子年幼時候,那種大雪皚皚的場面,非但沒給她任何美的享受,反而只留下了凍到骨頭縫裡的感覺。
在那時,整個國家都處於狂風驟雨之中,南方洪災,北方旱災,在糧食顆粒無收的情況下,還遭遇了幾十年裡最寒冷最蠻長的冬日。
前朝皇帝昏庸無道,聽信佞臣讒言,覺得這是天災人力不可干預,無視百姓生死。殊不知,在被逼到了極致的情況下,便是手無寸鐵的普通百姓,也會揭竿起義。
楊冬燕還記得自己上輩子在北方所度過的最後一個冬天,飢寒交迫之下,無數親朋都沒能等到春天。
糧食問題已經解決了,其實光老魏家秋天收上來的那些糧食,就足夠一家子吃的了。
以前總是飢腸轆轆,那是因為北方這邊的糧食只有一季,春天來得晚,春耕就會順勢往後推,連帶收穫的時間也比南方要晚上許多。偏冬天來得又早,等於說秋收的糧食是要一直吃到來年秋收的。
也因此,多數人家都會將秋糧仔細的分配好。
每個月吃多少,每天吃多少,甚至精確到每頓多少糧食下鍋。
曾經的老魏家也是這麼過日子的,不這麼過,活不了啊!
眼下就不同了。
次日一早,楊冬燕打發大牛二牛去通炕道,自個兒則帶著倆兒媳婦準備和麵包餃子。
完全不吃肉是不可能的,那就只能仔細算好了每頓的量。最省事的法子就是將豬肉剁成餡,添上蔬菜包餃子。
北方也不是全無優勢的,起碼在冬天,完全不用擔心吃食壞掉。
取了三斤鹽分較少的豬肉,楊冬燕又吩咐方氏拿了大白菜、蘿蔔,聲勢浩大的開始剁餡兒。
剁了豬肉剁白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