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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不不,怎麼能這樣想呢!
樂安猛地拍了下自個兒後腦勺。
都說了要寬容,要大氣,要跟人生理想比起來,小情小愛算什麼,況且她看重睢鷺看重的是什麼,不就是他那顆為國為民的心嗎?現在他正在為此努力,她應該高興,她可不能打自個兒的臉哪!
對面突然傳來睢鷺的聲音。
“還有兩刻鐘。”
?
樂安不明所以地抬起頭看他。
睢鷺的目光從書頁上移開片刻,落在她嫣紅的臉上——她自己似乎還沒發覺,但他卻早看得清清楚楚,不過,還是不能多看。
於是,一瞬之後,他的視線便又移回到書頁上,只是嘴角止不住地上揚,同時道:“再看兩刻鐘的書,咱們就能回房了,別急。”
樂安:……
“誰急了!”
“我急,當然是我急。”
……
於是這一晚,“急切”和睢鷺和“不急”的樂安,再次被翻紅浪,翻天倒地。
之後直到考試之前的日子,便都這般平穩地渡過了。
白日裡,睢鷺幾乎都在看書,前頭十來日待在公主府,十來日後,便又開始上午去弘文館,下午回公主府的節奏。
在弘文館,主要是為了跟諸多學士、同僚,乃至時不時會來弘文館的諸位當朝官員以及名士們交流,解決驗證心中困惑所想,將讀書的吸收體悟消化,這樣的交流,有時候比埋頭死讀書更能讓人豁然開朗。
而這樣的交流,也同樣為睢鷺帶來了名聲。
“昨日我叔父走時,可是把你一頓好誇呢,說你見解獨到,穎悟非凡——我叔父哎!你不知道他有多挑剔,從小到大,我這個親侄子都沒得過他幾句好話,你昨日才初次見他,竟然就能得到他如此的評語!”
某日,鄭濟聲酸溜溜地對睢鷺這樣說道。
睢鷺笑笑不語。
其實何止鄭濟聲的叔父。
從與聶謹禮等那些樂安的心腹舊部相交時,睢鷺便聽到了不少誇讚之辭,聶謹禮那種老好人不說,就連柳文略那種“我最有才諸位都是垃圾”,甚至同時還是睢鷺“情敵”的人,也不情不願地誇過睢鷺兩次。
而聶謹禮等人不僅當著睢鷺的面誇,也曾許多次向別人誇讚他。
但這樣的誇讚,並不太能讓外人信服。
因為他們跟樂安的特殊關係,因為睢鷺如今是樂安的駙馬。
於是在外人看來,聶謹禮等人誇睢鷺便純粹是為了捧樂安公主的場,哪怕他睢鷺是個目不識丁的草包,聶謹禮等人也能把他誇出花兒來。
但再深的偏見,在事實面前也是無力的。
當睢鷺接觸了越來越多的人,當越來越多的人真真正正地見到他的人,聽到他的談吐,瞭解他的見解。
雖然仍有部分人固執偏見,但同樣,也有越來越多的人,對睢鷺這個人,有了新的看法和評價。
除去與樂安公主的關係,除去各種坊間傳聞的編排,他也就是個普通的求學少年。
甚至還是個與之交談後,便無法否認其才華與氣度的優秀少年。
於是,撕去偏見後,越來越多人對睢鷺做出正面的評價,得知他要參加今秋科考後,許多人還預言他定能高中。
或許是因為他的身份特殊,或許是因為人們對傳聞中樂安公主的“小白臉駙馬”太過好奇,總之,無論毀謗也好,讚譽也好,關於他的一切傳言都能快速地流傳開來,於是最近一段時間,睢鷺明顯感覺到,哪怕他甚至從未向任何達官顯貴行卷,但他卻似乎已經在今秋待考的學子群體中,“出名”了。
走到哪裡都是或審視或忌憚或欣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