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項少俠,是我南鄉心智被邪刀矇蔽,這才想要毀約背誓,當初的事情我也在場,您請入南鄉取刀,我們不會阻攔。」
南鄉村口的人紛紛口稱不可,看著項央滿是憎惡和怨恨,如果眼神能殺人,項央已經死了千萬次了。
「唉,莊巍,你實在讓我為難,若是一早就如此,怎麼會鬧到如今這般田地?恆沙是個好苗子,你們的路子也是對的,若是今日灌頂,等他三到五年將一身功力練到如臂指使的入微之境,南鄉未嘗不能出一個先天強者,現在可惜了,為了一柄刀,卻失了一個先天,何其不值?」
項央嘆息,他也明白過來,當初閔翎是擺了他一道,如果給閔恆沙幾年時間,說不定卻邪還真的被他收服。
只能說,人算不如天算,他的成長實在太快,閔翎和閔霸先莊巍都想不到他會來的這麼快。
至於莊巍現在的作為,不過是為兩族儲存元氣,沒了閔恆沙,其餘族人難當大用,就算強留卻邪,早晚崩於邪刀,何況他們根本留不住卻邪。
甚至項央現在就算血洗他們南鄉,他莊巍也只能認栽,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,哪怕這個代價大到他們不能承受的地步。
看著莊巍白髮蒼蒼,隨時暴斃依然朝他低頭的模樣,項央搖搖頭。
「罷了,當日之因,今日之果,我們終究相識一場,拿了卻邪我就會離開,你們自去吧。」
聽到這話,莊巍什麼反應都沒有,項央仔細觀察,卻發現他聽到最後一句話後,了了執念,死了。
現在保持姿勢立著,只是多年練武的底子讓他死而不倒罷了。
「終其一生也不曾為了自己而活,何其悲哉。」
第六百三十六章 出世
不管南鄉中人如何的悲憤與敵視,項央緩步走向南鄉入口,有兩個年輕氣盛,不忿項央的要出手,卻被身旁的長輩死死攥住,動彈不得。
兩族族長死去,被視為南鄉希望,承載著兩族無盡期盼的閔恆沙也被項央殺掉,剩餘南鄉之人如果執意與項央為敵,只有一個死字。
何況剛剛莊巍臨死之前尚且以白髮蒼蒼之態向著項央求情認錯,如果辜負了他這樣的犧牲,真是百死莫贖。
二十多人除了死掉的還有被打暈的,剩下十八個,散在兩側,留出中央位置任由項央走過,不過每個人心裡都極為不甘,也憋著一股氣,這個恥辱,早晚有一天要洗刷。
南鄉之內,此時也是風聲鶴唳,男女老少紛紛走出家門,敵視的看著項央從自家門前走過,這些人多是體壯或者粗略通曉屠牲刀法的普通人,更無法對項央造成什麼危險。
沿著閔翎曾經帶他來的路線走過,越發靠近死林石潭,一個與他心意相通的呼喚越發強烈,甚至有種急不可待的感覺,是卻邪。
空幽冷寂的枯林依然死木叢饒,一個人走進死林,腳下踩著不知混著多少人血肉骨骼的斷枝殘葉,項央最終還是來到了石潭之前。
此時尚且是白日,烈陽當空,正氣恢宏,然而石潭之中彷彿割裂現實,從一個空間邁入另一個空間。
精神感知中,沒有光,沒有希望,只有流如水的黑暗在起伏,還有累積在這一方空間數百年不散的凶煞之氣。
與碧空陽剛正氣不同,卻邪是一柄實實在在的邪刀,魔刀,靈性逼人,材質頂尖,更是證道強者日夜刀意侵染,並斬殺蒼生,以血肉骨骸鑄就,常人用之不詳,有刀為人役的兇險。
就在項央踏入石潭三丈之內,刀靈有感,面前石潭轟然爆碎,碎石迸濺,襲到項央身前被一道無形罡氣震成粉碎。
一柄閃瞎人狗眼的雪亮大刀沖天而起,刀氣凝如一條滅盡蒼生的黑龍,席捲九天,震裂大地。
原本是晴空當照,然而卻邪出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