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得來說, 三房的日子非但是能過下去的,且要比絕大多數人都過得好。尤其他們家畢竟是老王爺的後代, 一筆還寫不出兩個劉字, 哪怕往後沒辦法再佔便宜了,普通的宵小之輩卻是斷然不敢找他們家的麻煩。
因為你不知道招惹了他們後, 永平郡王會不會看不過眼出手教訓。
考慮到這些原因,其實只要忘卻了先前在王府裡這十幾年的奢華生活,日子還是可以繼續過下去的。
尤其他們家的大姑娘還定了親……
讓看熱鬧的人沒想到的是,他們家費盡心機截胡的親事, 甚至為了這樁親事惹惱了王爺,結果對方悔婚了。
甚至談不上悔婚,就是不承認唄,橫豎只是在議親階段,啥都沒定下來,怎麼能算是悔婚呢?
只這般,雞飛蛋打,人財兩失。
劉誠一家必然是不甘心的,也想過法子,可對方哪怕是沒落的勳貴,底蘊還是在的。是不能跟永平王府硬槓,可對於一個被分出來的三房還是很容易的。尤其對方還覺得自個兒受騙了呢!
本來以為三房是嫡出,這長房的庶女理論上的確是比不上三房的嫡女。誰能想到呢?你丫的自個兒就是庶子,一個天生矮人一頭的妾生子,生下的兒女能有多高貴?
好了,本來是想跟永平王府攀親的,結果就這樣宣告涼涼。
說真的,只是權當沒這回事兒,而不是對劉誠一家痛下殺手,都算是對方心胸寬廣了。當然,真實情況的肯定並非如此,對方之所以沒搞事兒,純粹是因為顧惜到祖先名聲。
本以為到了這一步,事情也算是消停了,沒想到劉誠之妻丁氏因為盛怒難耐,竟是將這事兒給捅了出去。
涉及到親事方面的,其實甭管錯在哪一方,起碼在這個年代,女子總歸是更為吃虧的那方。而在這事兒裡頭,又隱隱有兩女爭一男的戲碼,偏這兩位女子還曾是一家子姐妹……
楊冬燕深以為,她家那倒黴兒子會這般快速的給庶女定下親事,絕對是受了那頭的影響。
這下好了,男子那一方年關裡已經開始議親了,興許他這個情況會被所有的高門大戶都給拉黑了,卻架不住還有很多沒落的勳貴世族,反正總不至於娶不上媳婦的。而王爺庶女則乾脆已經定親了,年底就將嫁出去了,以王爺王妃的性子,搞不好還會賭氣索性置辦一份出奇厚的嫁妝,跟當初劉韻是肯定比不得的,但絕對會比原先的嫁妝多出好幾倍了。
原本是三個人的故事,如今兩個都已經撇開了前塵往事,奔向了新生活,獨獨剩下劉誠和丁氏的女兒……
就他孃的慘!
最慘的是啥呢?是她爹明明是個廢物卻無自知之明,她娘有搞事兒的能力卻無收拾爛攤子的本事。
然而,就在楊冬燕在家裡逼逼這事兒時,劉二太太又找上門來了。
“老太太喲!有大喜事兒您聽不聽!”
楊冬燕衝著劉二太太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,屏退了跟前伺候的人後,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:“你知道你方才這副模樣像啥嗎?”
“像啥?”劉二太太就很捧場,不過她很快就知道了,她還不如別這麼捧場。
“還能像啥呢?就像那一貫在街頭巷尾忙活的小媒婆!”楊冬燕說著說著,還學了起來,“今個兒的喜鵲喳喳叫,我猜喲,你家一定有大喜事兒!——像不像?”
劉二太太一臉冷漠,覺得這倒黴老太太沒救了。
“行了,你說吧,到底有啥喜事兒?對了,你要是說霜姐兒那樁事兒,我已經知道了。我倒是挺好奇的,老大倆口子是咋想的?給閨女說了皇商家?這跨度有點兒大啊!”
早先那樁被截胡了的親事是沒落的勳貴,也就是說,放在百八十年前,人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