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二!給我來盤醬豬蹄子!”楊冬燕最終還是認了栽。
豬崽一拍巴掌:“對嘛!我說奶你咋就改性了,這沒滋沒味的,嘴裡都淡出個鳥兒來了!”
等醬豬蹄子上桌了,祖孫二人吃得噴噴香。
這就是身在南陵郡的好處了,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,要啥有啥。既有勳貴們喜愛的寡淡養生菜品,也有普通百姓愛吃的大魚大肉,且各地風味都有,畢竟這是國都,天南地北的人都有。
等到吃飽喝足,大牛才說了下午的收穫。
哦不,那不能叫收穫,該叫打擊才對。
“南陵郡的房舍太貴了,咱們家真要買的話倒也成,可先前在濟康郡花了太多的錢,只怕要買得先賣掉一部分田產。”魏大牛說得委婉,事實上是想要買一處夠全家人住,且還算寬敞的房舍,只怕得將濟康郡的房舍、鋪子並莊子都賣了才夠。
這也挺正常的,南陵郡這邊,售價超過一萬兩的房舍比比皆是,都不能算是特別好的。當然,便宜的也有,但甭管怎麼說,老魏家發達還是略晚了點兒,想要不傷筋動骨就買下一處合心意的宅院,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。
再一個,大牛還想繼續在南陵郡做買賣呢!
他只說了個開頭,旁邊桌上就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嗤笑聲,卻是隨行的一位姓陶的舉人。
陶舉人是這幾位裡頭對老魏家態度最淡的一位了,曾直言就算魏家出了個年少天才的魏承嗣,這個家也照樣起不來。畢竟,全家都拖後腿,光一個小孩兒能成什麼事兒?再看到楊冬燕一路上都忙著吹牛打屁,更是對這鄉下老太太嗤之以鼻,哪怕之後安平王世子的出現證明了這老太太不是在吹牛,但他只覺得自己的顏面受損,其他人忙著討好,他卻是始終待在房內。
直到方才,眾人一起在客棧大堂裡用餐,魏大牛的嗓門大,哪怕刻意壓低了聲音,兩桌離得近,他還是輕而易舉的聽了全部。
“魏家主可真是有魄力,想在南陵郡置辦大宅院?還想做買賣買鋪面?本朝雖不曾限制這些,但終究還是不太好吧?”
大牛完全沒聽懂,只下意識的問道:“什麼不太好?”
“自然是對魏舉人的前程不太好。”
這話一出,大牛立馬一驚:“做買賣對窩頭不好?那咋辦啊?算了算了,大不了咱們回濟康郡去。”
楊冬燕本來不打算插手的,她上輩子看多了各種勾心鬥角,像先前在鄉下地頭那種直接掐架還覺得有意思,但像陶舉人這般小伎倆,實在是不夠看的。
哪知,扯著扯著就影響到她了。
她花了十年時間才回到了南陵郡,待了還不到一天,你丫的就想走?我看你是想捱揍吧?
“你聽他的,他是南陵郡人還是他做過大買賣?啥都不是,你聽他幹啥?就算是舉人,最多也就是在讀書方面還成,旁的……你咋不乾脆聽他說說莊稼要咋種,糞肥要咋漚?”
行了,除了老魏家之外的所有聽到這話的人,接下來都不用吃飯了。
陶舉人首當其衝,畢竟人家這話就是指名道姓說的。他被氣得面紅耳赤,猛的站起來想要開口說什麼,卻被同桌人強行摁住,之後更是索性被拖回了二樓的客房裡。
“你跟她計較什麼?真要是傳出去,外人是說你的不是,還是說她不對?你是讀書人,她大字不識一個,你是舉人老爺,她是鄉下人,何苦來哉?”
“且不說她到底跟安平王府有什麼關係,就算沒有,與人為善不好嗎?咱們是上京趕考的,最要緊的就是好好調整狀態,爭取在明年會試上奪得功名。孰輕孰重,你分不清嗎?”
同窗勸了他很久,最終還是勸住了他。
不過,陶舉人心裡還是有氣,同意了不去找楊冬燕的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