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捱揍了。
楊冬燕非常憤怒:“你自個兒不學好,也巴不得你兒子不學好對吧?還放牛呢,你咋不把你自個兒放了?我告訴你,魏大牛,你咋樣隨便,可窩頭啊,他必須去上學堂!”
“啥?”魏大牛一臉懵圈的看著楊冬燕,腦殼殼挨兩下無所謂,關鍵是他娘這個話啊……
魏二牛也很疑惑的扭頭看過來:“鄉下泥腿子上啥學堂?”
於是,他也捱打了。
楊冬燕一般不打人,畢竟她上輩子有個赤手空拳跟先帝打天下的夫君。他們家一貫都是嚴父慈母的做派,老王爺負責打一棒子,她負責給顆紅棗。等老王爺沒了,她的兒子們也都長成了,至於孫子們,她連罵都捨不得,別說打了。
可此一時彼一時嘛。
眼下沒人跟她配合了,她也只能捲起袖子自己上了。
“啥叫鄉下泥腿子不能上學堂?我告訴你們,就是泥腿子才更要發奮唸書!人家投胎本事大的,直接投到王府侯府的,不讀書咋了?萌祖蔭就能混個好差事,舒舒服服的過完這輩子。”
“咱們呢?你當爹的不努力,兒子孫子就都要吃苦頭!我都沒指望你給窩頭打拼出一份家當來,你還打算讓他當放牛倌?我看你倒是像頭牛!”
魏大牛張了張嘴,大概是想不出該怎麼反駁,又默默的閉上了嘴。
倒是方氏,在灶屋裡邊忙活邊側耳聽著外頭的動靜,這會兒忍不住探出頭來:“娘啊,娘你是打算送窩頭上學堂?可咱們村裡也沒個老秀才啊!倒是娘和弟妹的孃家那頭……我記得有個村學?”
楊冬燕知道個屁!
她是繼承了原主的記憶,可不代表來這麼細微的小事兒都記得。不過不要緊,楊冬燕擺了擺手:“二牛你明個兒一早往南田村去一趟,讓你老丈人來咱家吃酒。”
到時候一問不就知道了?
窩頭才三歲,倒是不用太著急,就算是大戶人家的啟蒙,一般也是從五六歲開始的。
二牛甕聲甕氣的答應了,又聽到楊冬燕吩咐他回來時,順便去殺豬匠那頭走一趟,割二十斤豬肉來。
“二十斤?”
“吃不完就放著,天這麼冷,壞不了。”
楊冬燕低頭尋思著,蔬菜瓜果這些自家就有的,就算沒那麼齊全,到時候來喝酒的人也會帶一些的,鄉下地頭就沒缺菜的說法。再跟魏大嫂買兩三隻雞,雞蛋也不夠了,自打家裡殺了母雞後,僅剩的母雞們下的蛋還不夠家裡人吃的,也可以跟魏大嫂買……
“大牛你知道上哪兒能買到酒嗎?再買點兒花生糖塊啥的,到時候肯定有小孩兒來。”
酒是肯定得買的,楊冬燕還沉浸在她上輩子辦席的時候,她這人不講究精緻體面,尤其她男人還是個武將,辦席基本上都是每桌一隻烤全羊,再來幾罈子上好的瓊漿玉液,反倒是其他小菜無所謂了。
所以說,她上輩子的大兒媳跟她不對付是命中註定的。
王妃辦席非要每道菜都精美異常,好不好吃是另外一回事兒,但一定要好看。肉都要切成小塊,好方便入口。或者乾脆別上肉菜,道道都是鮮花蔬果才是她的心頭好。好在,酒還是要的,卻不是烈酒,而是類似於蜜酒、玫瑰露這種的。
互相都覺得對方在瞎胡鬧……
楊冬燕認為,辦席面最重要的就是酒和肉,缺一不可。酒當然是要烈酒,肉自然是要大口的吃。
酒越烈,肉越多,就代表主家辦席誠意十足!
把自己的想法跟家裡人說,魏大牛第一個贊成。至於上哪兒買酒反倒不是問題了,鎮上是有釀酒坊的,只是一般就賣附近這些地兒。畢竟就算家境不寬裕,碰上婚喪嫁娶,也少不得要買兩罈子酒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