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席是在行宮的邀月閣舉辦的,今夜裡面歌舞昇平,朝臣們帶著自家女眷都在,眾人言笑晏晏,觥籌交錯。
蕭澤坐在上邊,看著下邊眾人談笑風生的模樣,嘴角也微微上揚。此次他從這夥世家子弟中挑選了幾個可用之才,還有御林軍裡也有幾個身手好,反應靈敏的人都給了賞賜。
絲竹管絃聲悅耳,殿內燈火通明,蕭澤身著一襲玄色常服,高高在上地坐著。五官俊美冷漠,面如冠玉,卻不知道牽動著多少小娘子們的心。
這晚上,嬋衣打了不少個噴嚏,還以為自己感冒了。殊不知,小娘子們都在議論紛紛,對她羨慕極了。
等宴會結束,蕭澤已經有些微醺。面上看著沒有什麼問題,但是燈火下他的眼神有些迷離,卻顯得那雙狹長的眼睛越發的好看,想要讓人溺斃在裡面。
孫銘扶著蕭澤往外走,小道兩旁種著不少竹子和花木,蕭澤走的有些歪歪扭扭。
“陛下。”一聲清清冷冷地女聲喚住他。
蕭澤扭過頭,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,隨即恢復正常,面色冷冷道:“你是誰?”
孟明珠沒想到他居然不記得自己面色一滯,胸中有些抑鬱堵塞,她輕舒一口氣,“小女是明珠,是太后娘娘的侄女,您的表妹,陛下不記得小女了嗎?”
蕭澤神情很認真,想了一下說:“可是那是嬋衣。”
孟明珠有些難堪,“陛下說的是小女的妹妹,小女是孟家長女。”
蕭澤點點頭,“你有何事?”
“小女有一些事情,想和陛下單獨說一下,可否請孫公公迴避。”孟明珠看向孫銘。
孫銘低著頭扶住蕭澤,面上沒有一絲波瀾,眼皮子也不掀一下,“陛下有些醉了,奴才怕是走不開,還請孟大娘子擔待。”
“就幾句話的工夫。”
孫銘看了一眼眉心緊蹙,似乎有些不耐煩的男人,搖搖頭說:“有什麼事情還是等明日再說吧,夜色已深,孟大娘子還是快回去吧!”
孟明珠眼神一冷,但思及孫銘在蕭澤身邊的地位,還是妥協道:“那我就在這裡說罷!”反正只是一個狗奴才,頂多礙一下眼。
想著,孟明珠便從衣袖間拿出一個香囊,緩緩走至蕭澤面前,面上終於不再清冷,而是帶著淡淡的羞怯:“陛下,這一針一線都是我親手繡的,還請陛下收下。”
小娘子面色緋紅,含羞帶怯誰看不出來?蕭澤想也沒想,準備拒絕了去。
可話到嘴邊,卻說不出去了。那月白的的荷包散發著甜膩的馨香,飄入他的鼻尖,讓他渾身發起熱來。
就連眼前的人,也漸漸地變成了他心心念唸的小娘子。那甜膩的馨香與小娘子身上的果香並不一樣,可他卻跟回到那日夜間,在農家小院與小娘子同榻而眠的時候。
他血脈忍不住噴張,呼吸漸漸地急促起來。
“過來。”蕭澤聲音暗啞,眸如點漆。
孟明珠心狠狠地跳了一下,心道:終於成了。
這是她最後一次機會了,姑母不願意讓她入宮,她沒有別的法子。在行宮這次大約是最接近他的時候了,過了今日便再也沒有可能接近他了。
她垂著眼睛上前,低著腦袋露出白皙小巧的耳垂,微微一笑。
孫銘在一旁看的眼睛一跳,陛下這是怎麼了,怎麼突然就對孟大娘子感興趣了?這兩人這幅模樣,分明是看對了眼,分分鐘準備混一起的感覺……
“陛下,您剛才不是還說早點回去嗎?”孫銘咬著牙扶住蕭澤,輕輕提醒。
孟明珠輕笑了一下,並不將孫銘放在眼底,這合歡香只對男子起效果,又迷幻和催情的作用,對這斷了根的太監自然不會起作用,所以他也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