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家人了。
酒入愁腸,有七八分的醉意,魏楚對景秋和添香說;“扶梅常在去東間屋歇息。”
梅雪蘭喝得走路不穩,魏楚留她住一晚,安置了梅雪蘭,院子裡桌子撤了。
魏楚聞著衣裳,說;“有酒味,備水。”
沐浴出來,景秋給她擦乾頭髮,喝了酒,魏楚身子軟綿綿的,上床後,眼皮很快合上。
景秋看她睡了,放下幔帳,端著燈盞,去東間看梅雪蘭。
床上的梅雪蘭唸叨著,“我要喝水,冬兒,給我拿水。”
景秋愣住了,冬兒,沒人提,早被人遺忘了,梅雪蘭潛意識裡還記著這個可憐的宮女。
茶捂子裡的茶壺,景秋摸著還是熱的,給梅雪蘭倒了一盅茶水,梅雪蘭閉著眼睛,景秋送到嘴邊的茶水,喝了兩口,又接著睡了。
景秋看她睡得不安穩,醉酒嘴裡唸叨著,景秋聽不清她唸叨什麼,間或一兩句,你好狠的心,拋下我,我的孩子。
景秋站在床邊,嘆息一聲,梅常在心裡是苦的,只不過當著人裝作已經忘了。
景秋端著燈出來,把自己的鋪蓋放在塌上,西間主子和東間的梅常在半夜喝水喚人,都能聽見。
喝了幾盅酒,困了,一會功夫就睡著了。
房門輕微的響動,沒有驚醒她。
魏楚做了個夢,夢見在榆關鎮,過年了,放炮仗,李業和她在街上,街上人流如織,市井百姓人人臉上一團喜氣。
她手裡拿著一串糖葫蘆,一口咬下一個,糖漿很甜,她開心地笑著,放在李業嘴邊,李業咬下一個,兩人邊走邊吃。
糖漿掛在嘴角邊,李業親她的嘴,她笑著躲閃著,還是被李業捉住,擁在懷裡,冬季寒冷,李業的懷抱很溫暖,
月光如銀,撒入帳中,李業看著懷裡熟睡的人,唇角翹著,睡夢中笑出聲,喃喃地說;“糖葫蘆,真甜。”
不由笑了,做夢都夢到吃。
想起在北地時兩人在街上吃一串糖葫蘆,明日命北地的官員進貢糖葫蘆。
京城也有賣糖葫蘆,可就是少了當時的味道。
李業懷念起在北地時的日子。
東屋裡,床上的人翻了個身,悠悠醒了,窗外月色明亮,朦朧照進室內,不是熟悉的臥房,梅雪蘭這才想起自己喝多了,這是魏楚的寢宮。
胸口發悶,於是披衣起來,走出屋子到外面透透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