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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楚爭辯,“甘鳳清沒有跟我求婚。”終究有點心虛,囁嚅,“他同我父親研究古籍。”
“他喜歡你父親?”李業低頭,在她玉頸重重地咬了一口。
魏楚吃疼,吸了一口涼氣,辯解道:“甘鳳清是君子。”
“你幫他說話,你以為朕就不敢動他嗎?”
魏楚頓時慌了,“皇上聽誤傳,甘公子是臣女的救命恩人,僅此而已。”
李業瞳孔微縮,“阿楚,朕是不是心太軟了,不該放你離開別院。”
李業要把自己囚禁在別院,魏楚絕望。
無中生有,硬說甘鳳清向自己求婚,李業心氣不順,不捨得朝宮裡的妃嬪發作,尋自己的不是。
委屈湧上來,大眼睛裡氤氳一層水霧。
李業把她放在床上,扣住她的雙手,居高臨下,看魏楚烏黑的大眼睛水汪汪,委委屈屈的小模樣。
他略說幾句重話,她像受了天大的委屈,微涼的薄唇貼了一下她的額頭,“別哭,你安分守己,朕就不關你。”
想欺負她,把她欺負哭,哭也不饒,遂揮袖熄了燈火。
王寶守在外面,派人去宮裡傳個話,皇上明日早朝回宮。
皇上氣再大,小夫人眼淚珠一掉,便什麼事都沒有了。
◎他做初一,她做十五◎
屋外天還黑著, 李業醒了,身旁魏楚偎在他懷裡,睡得正香甜, 睡夢中很乖巧, 主動尋到他懷裡舒適的睡了。
李業摟著溫軟的身子, 心底是溫柔的,後宮的女人對他投懷送抱,他沒什麼興致, 唯獨魏楚, 心不甘情不願, 總想逃離他, 他又氣又恨, 還捨不得放手, 心裡嫉妒甘鳳清。
拿魏楚實在沒什麼辦法,把她關在別院, 魏楚很快就像失去水分的花朵,漸漸枯萎。
他說關住她, 就是嚇一嚇她。
他把她枕著手臂小心地拿開, 輕輕地下地,為了不吵醒魏楚,沒叫太監進來侍候, 自己穿衣。
梁王軍隊一舉打敗了五路叛軍聯軍, 國家初定,各地不時有叛亂髮生, 河南水患, 異族蠢蠢欲動, 中原並不太平, 經過幾年戰亂,百姓苦不堪言,需要修生養息,朝堂中派系明爭暗鬥,歸順者居功,懷有異心,朝事繁雜,李業只有在這裡,魏楚身邊難得片刻安寧和放鬆。
走到床邊,把一個匣子放在魏楚的枕邊,放下紗幔,三年前,每次離開,他抽身果斷,沒有一絲遲疑,現在某些東西正在悄然改變,他肯為她駐足,不似當初的決絕。
王寶等在門外,太監提著宮燈,看皇上走出來,天不亮回宮,皇上從不耽誤上朝。
一片陽光灑入房間,紗帳裡魏楚的長睫顫了顫,徐徐地睜開眼睛,窗外天已經大亮了。
身旁的床鋪已經空了,李業像每次一樣走了,沒驚動她。
她摸到枕邊的匣子,烏木描金漆匣,是李業放在這裡的,她開啟,臉上露出驚喜,一匣東珠。
她拿起一顆,衝著亮光看,東珠碩大,渾圓,透亮,比她買的珠子大,個個一錢以上的東珠,是皇家貢品。
上上一等的東珠專供皇宮太后、皇上、皇后享用的,一般宮妃沒資格享用的。
鑲嵌在帝王皇冠和皇后鳳冠的飾物。
李業對她算好的吧,生氣也沒處罰她,送她珍貴的東珠。
就是……魏楚的臉頰羞紅,低頭看自己雪白肌膚上的紅印記。
她抱著珠匣躺著,回想起李業昨晚說的話,甘鳳清向她求婚,李業絕不是無的放矢。
甘鳳清接近父親,定然不是為了什麼古籍,項莊舞劍意在沛公,可是李業又從何得知甘鳳清求婚,連自己都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