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業躺著沒動,“沒死成,聽著像是隔壁那個姑娘。”
魏楚趴在他臉上,“有人要尋死,你還能無動於衷。”
“自己不想活了,別人還能怎麼樣。”
魏楚下地去看。
李業不放心跟著她過去隔壁客房。
韓姑娘已經救了下來,母女倆抱頭痛哭,母女倆住一個房間,多虧婦人擔心女兒,沒睡實,發現女兒上吊了。
客棧掌櫃慶幸沒有人死成,不然他這個客棧可就沒人敢住了。
驚動了住店的客人,圍在門口議論,罵姓馮的負心漢。
魏楚進屋,聽婦人哭著說;“要死咱娘倆一塊死。”
“你死了,那個始亂終棄的男人迎娶新人,早忘了你這個黃泉路上的舊人,為一個負心人值得嗎?”
魏楚的話一出口,屋裡門口的人都靜下來。
姑娘羞愧,掩面痛哭。
魏楚擲地有聲地說:“你既然決定死了,出了這口惡氣再死不遲。”
中年男人愁眉苦臉地蹲在地上,“這位娘子,我們何嘗不想討回公道,可這種事說出去丟人現眼,這名聲……”
說著,抱著頭深深垂下。
魏楚道;“名聲比命重要?你死了,害了你爹孃,害你的人,逍遙自在,你甘心嗎?”
李業咳了聲,女人的名節確實比命重要。
韓姑娘猛地抬起頭,“娘子說得對,我不能便宜他,便是死了,也拉他一起。”
魏楚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。
朔江縣一戶馮姓人家辦喜事,門口圍著不少看熱鬧的人,紛紛議論,“馮家攀上富戶高家,這是岳父送的宅子,高小姐的陪嫁。”
鑼鼓喧天,吹吹打打,花轎到門,新郎親迎,新娘子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轎子,邁火盆,跨馬鞍。
魏楚在人群裡,看馮公子長得相貌堂堂,在眾人誇讚聲中,掩不住臉上的得意。
新娘子扶入房中,待吉時拜堂成親。
廳堂上擠滿觀禮的人。
吉時已到,請出新娘拜堂。
丫鬟扶著新娘款款走出來,新郎馮濟財志得意滿,一對新人站定,贊禮剛要喊拜天地。
新娘突然喊;“且慢!”
堂上觀禮的看熱鬧的人,目光齊刷刷地看新娘,這還是第一次新娘在典禮時說話。
新娘一把扯下蓋頭,新郎馮濟財一見,大驚失色,脫口而出,“怎麼是你?”
新娘不是高小姐,是被他拋棄的韓翠玉,立刻變顏變色,“你怎麼來了?我們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?你怎麼還跑到這裡來,冒充新娘什麼意思?”
韓翠玉見識了馮濟財的嘴臉,全然沒有一分當初的情義,曾幾何時甜言蜜語,海誓山盟,騙她失了心失了身。
氣憤之下忘了羞臊,大聲對眾人說;“新郎馮濟財當年經過我家門口時染病,是我父親好心收留,請醫問藥,我受他矇騙,失了身,他與我定了親,走時答應回家稟明長輩,回來娶我,這一走就沒了音訊,我前來找他,誰知他為了貪圖富貴,背信棄義,我本來決心一死,此番前來揭露他品行不端,忘恩負義,以免他又害她人。”
“你胡說,哪裡來的瘋婆子,你有何憑據?”
馮濟財索性翻臉不認賬。
韓翠玉從衣袖裡拿出一張紙,高高舉起,“這是他走時寫給我的,承諾娶我,上面有他的手印。”
又取出一枚玉佩,給眾人看,“這是他家祖傳的玉佩,送給我做信物,這上面有刻字。”
眾人交頭接耳,新郎薄情寡義,糟蹋了人家黃花姑娘,姑娘找上門來了。
馮濟財惱羞成怒,“一派胡言,我馮某怎麼能看上你一個無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