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地想起梅侍郎夫婦,這兩次李業招自己來別院臨幸,都是打著梅家留宿的名義接她過來的,是了,梅侍郎是皇上的心腹,甘鳳清和梅家三公子相交甚厚。
梅家大概從梅中嶺口中得知,暗中稟報了皇上。
李業沒對甘鳳清下手,大概覺得甘鳳清沒有太大的威脅,可是君心難測,她應該儘早同甘鳳清說清楚,打消甘鳳清的念頭,不然甘鳳清將處於危險之中。
李業昨晚威脅她,說不準那日一怒,甘鳳清就有麻煩了。
喚景秋進來服侍穿衣,景秋看見姑娘白雪般的身子點點紅痕,不由臉紅,悄聲說:“皇上力道大,姑娘怎麼受得住。”
魏楚臉紅到耳根。李業斯文的外表下,如虎狼一般。
魏楚和景秋乘坐小轎離開別院,鄧樸隨在轎子一側,快到忠勤伯府時,魏楚探出頭來,說:“有勞鄧將軍了,鄧將軍請回吧。”
鄧僕抱拳告辭,帶著侍衛們走了。
魏楚命小轎子折回,在一家醫館門口停下。
鄧樸騎馬矗立在遠處,看著魏楚主僕進了醫館,然後打馬離開。
醫館裡坐著一個婦人,面色蠟黃,魏楚等候,聽婦人對老郎中說;“我生了六胎了,全是兒子,家裡窮得六個孩子合蓋一床棉被,冬天光溜地躺在被子裡,一條棉褲,誰解手出去穿,糧食不夠吃,把兩個小的送人養,實在不想生了。”
老郎中同情婦人,說:“我給你開一劑絕育的藥,你想好。”
“想好了。”婦人很堅決,顯然被一群孩子拖累得疲憊不堪。
開了藥,婦人千恩萬謝地走了。
輪到魏楚,魏楚坐下,老郎中問;“小娘子你瞧什麼病症?”
魏楚說;“方才那個婦人開的藥,我原樣開一副。”
她這輩子跟著李業,多半沒有子嗣了,還不如干脆,一劑藥解決了,省得麻煩。
老郎中看看她,這小婦人看上去很年輕,問:“你家裡兒女也多?也不想生了嗎?”
“我沒有子嗣。”
“既然沒有子嗣,這藥可不是隨便吃的,吃了以後就生不了,小娘子這麼年輕,將來怕要後悔的。”
老郎中好心勸說:“老朽不知是何原因小娘子不想生孩子,年紀時的想法,年長時興許就變了,小娘子以後或許想生了,想生而不能生,抱憾終身。”
景秋在一旁急的直搖頭,“不可,夫人。”
魏楚想了想,老郎中的話也有道理,圖個一時痛快省事,萬一,萬一以後和李業分開,或是李業棄了自己,嫁人生子,到時無法補救了。
說;“開一劑避子湯,長效的。”
老郎中看她還聽勸,說:“老朽奉勸小娘子,避子湯服用多了,影響生育,日後子嗣艱難。”
魏楚這輩子能不能有子嗣還說不定,那還考慮那麼遠,說:“只管開。”
抓了避子湯藥方的草藥,醫館裡的藥童煎了,魏楚在醫館喝完。
魏楚和景秋走出醫館,魏楚拿繡帕揮了揮,“藥味太苦了。”
景秋沉默寡言,心裡有數,明白主子的苦衷,所以方才攔著,說;“主子千萬想開些,做下糊塗事就無法挽回了。”
“我就是想開了,才不要生的,景秋你想想,我未嫁人,生下孩子,身敗名裂,令魏家蒙羞,我這輩子認命了。”
“主子若生下孩子,皇上認下了,主子嫁沒嫁人,又有何干系,自古母憑子貴,主子就不用這樣見不得人。”
“景秋,深宮裡你以為是個好去處,有多少妃嬪不得善終。”
景秋替主子犯愁,日後主子可怎麼辦。
兩人說話,沒注意附近一個婆子看見二人,待二人上了轎,婆子看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