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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尼姑指給她們往北的路,說;“順著這條路下山,拐兩個彎,通到大路上。”
兩人踏著清晨的露水朝山下走,魏楚對秋雁說;“你留在別院,日後找個好人家嫁了,強似跟著我吃苦。”
秋雁手裡拿著一路順手採摘的野花,“跟夫人在一起,到哪裡我都願意。”
“你叫夫人,別人聽見就露出破綻了。”
秋雁看看身上穿著寬大的緇衣,說:“那叫什麼?”
“叫師兄。”
魏楚把手裡的狗尾巴草三兩下編了個兔子,邊走邊甩著,“你叫法慧,我是你師兄,叫靜塵。”
靜塵、法蕙,兩人笑著不住。
天還早,這條山間小路沒有行人,走到山腳下,一條南北官道,魏楚說:“我們攔個馬車 ,兩條腿走,一天走不出二十里。”
這時,官道上出現零星的行人,挑著擔子、推著車的腳伕。
起了霧,兩人沿著官道往前走,留意有沒有路過的馬車。
走了一會,隱約聽見前方有馬蹄聲,秋雁豎著耳朵聽了會,說;“好像有馬車經過。”
魏楚趴在地上聽,馬蹄聲雜亂,馬車軲轆碾壓地面的聲音不一樣的。
跳起來,拉起秋雁跳入路旁的荒草中趴下,不久,北面官道出現一隊人馬,魏楚偷看,不像是王府的人。
馬匹疾馳而過,揚起塵土,朝京城方向,這隊人馬有幾百人,大概是增援的叛軍。
兩人不敢走大路了,繞到小路上,日上三竿,一輛平板馬車從身後駛來。
馬車上坐著幾個人,魏楚和秋雁實在走不動了,攔住平板馬車。
跟馬車伕商量搭車,馬車伕看兩個年輕的尼姑,倒是客氣,問:“兩位小師傅,你們去哪裡?”
“北邊。”
馬車伕說;“我把你們送到潘縣,上來擠一擠。”
說好了車錢,
車上坐著的幾個人給她二人挪了塊地方,兩人爬上馬車,擠在中間坐下。
馬車上一共六個人,一箇中年婦人帶著個孩子,一個胖大嫂和她男人,還有一個年輕媳婦,車伕旁邊坐著一個年輕後生,兩人像新婚夫妻。
胖大嫂問;“兩位小師傅,請問法號怎麼稱呼。”
“靜塵,我師弟法號法慧。”
魏楚回答,一本正經。
“小師傅,你們是那座尼姑庵的?”
胖大嫂的男人回頭對著秋雁問。
“上古庵。”看秋雁一時沒準備,張了張嘴,魏楚答道,昨晚天黑,早起離開時她特意看了一眼庵門上的幾個字。
男人說:“我經常上山採藥,上古庵裡的兩位師傅,一老一少,我怎麼沒見過你們倆個?”
“上古庵的妙雲師太是我師傅同門,我們奉師命探望師伯。”
魏楚口齒伶俐,應對自如,秋雁心裡捏了一把汗。
“你們是那座尼姑庵的,在什麼地方?”
“離這裡上千裡地,四虛庵。”
魏楚隨口編,千里之外量他們也不熟悉。
“可是不近。”男人說。
這時,前方又傳來馬蹄聲,轉瞬出現十幾匹快馬,瞬間把馬車團團圍住,馬車被迫停下。
魏楚悄悄地把包袱塞在車上鋪著的稻草下,戒備地目光掃過這夥人,頓時嚇得魂飛魄散,王府別院的護衛。
◎他竟錯會了意◎
一人打馬近前來,魏楚把頭低下,感覺到挨著自己的的秋雁身體發抖。
秋雁這樣,容易被人瞧出破綻,魏楚抓住她的手,用力攥住,秋雁停止了顫抖。
魏楚的前面坐著胖大嫂,胖大嫂好像門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