盯在魏楚身上。
有個書生模樣的後生,一大早準時來吃一碗豆腐腦,不時地偷眼看魏楚。
一個穿杭綢袍的胖公子,身邊跟著四個家丁,在一張凳子上坐下,四個小廝分立在兩旁。
一個小廝高喊:“我家公子來三碗豆腐腦。”
秋雁盛了三碗豆腐腦,端了上去,並排擺在桌上,兩旁小廝打著扇子,胖公子邊吃豆腐腦,眼睛往魏楚這個方向溜,看痴了。
魏楚收了錢匣子,掀簾子進屋裡去了。
這裡胖公子抻著脖子朝裡看。
胡娘子沒在出來,胖公子戀戀不捨盯著藍布碎花門簾。
虧了豆腐坊有兩個年輕力壯的夥計,無賴們不敢欺負。
三娘子和魏楚閒聊,勸說;“妹子,你還年輕,往前走一步,你有主了,這些臭男人也就死心了。”
市井無賴,擾得魏楚不勝其煩。
剛離開李業就嫁人,太心急了點,說;“我男人死了不到一年,我要守孝一年。”
她可不能說三年五載,給自己畫地為牢,為李業守節,成了笑話,李業薨了,有正妃、側妃、庶妃、夫人守節,她連個侍妾也算不上。
夏末,北地的天氣早晚涼快,清早卸下門板,門前擺了幾張桌子,便有食客上來,吃燒餅豆腐腦。
有兩個衙門的差役走來,尋了一張桌子坐下,喊:“胡二,六個燒餅,掌櫃的,兩碗豆腐腦。”
“好嘞,韓爺。”
胡二殷勤地挑了幾個火大的燒餅端上去。
拿碗盛豆腐腦的魏楚聽著聲音耳熟,轉過身,其中一個高大健壯的差役咦了一聲,“是你”
魏楚也認出他,這個差役就是當日在法場那個捕快。
露出笑容:“官爺”
“這家豆腐坊是你開的?”韓捕快問。
魏楚盛了滿滿兩碗豆花,澆上滷,上面撒了一大把香菜,端過來,“我剛盤下店,我初來乍到,官爺以後多照應,官爺以後來吃,我不收錢。”
捕快韓舉看胡娘子人長得俊俏,機靈,嘴巴又甜,滿心高興,“在法場是你報信給我,我抓住匪徒,立了大功,以後你有什麼事去衙門找我,提我韓捕頭。”
韓舉立功,升了班頭。
“韓大哥,你經常關顧,就是照顧我生意。”魏楚熱絡地說。
韓舉呼嚕嚕吃完一碗豆腐腦,魏楚又給他添了一碗,一塊來的捕快也添了滿滿一碗。
兩人很快吃完,魏楚端上兩碗熱豆汁,韓舉喝著加了兩勺糖的豆汁,比往常喝的豆汁甜香。
胡娘子剛接手豆腐坊就做得風生水起,這小娘子有些本事的。
吃完走時,魏楚說啥也沒收錢。
魏楚在榆關鎮混,沒有根基,靠山,籠絡官府衙門的人,免受人欺負。
一會功夫豆腐就賣完了,秋雁數錢,眉飛色舞,說;“照這樣賣,投入的錢一年就回本了。”
秋雁說完,樂呵呵地做飯去了,兩個夥計一日三餐,中飯晚飯都有肉,晚飯有酒,伙食比原來主家強多了。
林生和丁乙肯出力。
豆腐坊打烊了,秋雁在院子裡做針線,給林生和丁乙縫製小褂。
院門外響起叩門聲,秋雁放下手裡的針線活去開門。
不認識,門外站著一個打扮花哨的婦人,滿臉堆笑,“這位姐姐,你家娘子在家嗎?”
“大娘我沒見過你?”秋雁把著門,沒讓她進來。
“我住在前街上,我有好事找你家娘子說。”
林生捧著碗吃飯,站在門裡說;“花大娘,媒人。”
秋雁這才讓她進來,“我家娘子在屋裡。”
豆腐坊老東家走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