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大娘子對眾人道:“先把他們關進柴房,等我家掌櫃回來處置。”
秦家有人早給出門的秦掌櫃送信。
魏楚等人回來,這時,韓舉也從衙門回來了,聽說了,驚駭,“林生這悶葫蘆真能幹大事。”
魏楚對韓舉說;“哥,能想法子救下林生嗎?”
韓舉在地上來回踱步,“秦氏開了祠堂動用私刑,官府不管。”
秦掌櫃看似陰狠之人,林生落在秦掌櫃手裡,這條命怕保不住了。
豆腐坊的人都替林生和玉福捏著一把汗。
秋雁惹了禍,提心吊膽。
秦掌櫃下晌趕回來,秦氏族人開祠堂,因為林生是魏楚豆腐坊的僱工,有人來通知魏楚,請李娘子去秦氏祠堂。
祠堂裡,正中坐著秦氏一族的族長,德高望重,秦家在榆關鎮是個大族,族人眾多。
林生和玉福被綁在柱子上。
秦家的族長,年老輩分最高,對秦掌櫃說:“按照我秦家的族規,男的打死,女的扔井裡。”
林生和玉福聽了,沒有一點懼怕。
“賤人做下這等傷風敗俗的醜事,實是晚輩治家不嚴,聽憑族長處置。”
秦掌櫃咬牙切齒地道。
秦氏族長看一眼魏楚,花白鬍須微抖,“李娘子,這林生是你豆腐坊的夥計,拐帶我秦氏的小妾,今我秦氏開祠堂處置這對犯了族規的男女,李娘子沒什麼異議吧?”
魏楚在榆關鎮人單勢孤,秦氏一族人多勢眾,魏楚明知今日阻擋不住秦氏族人動用私刑,就是報到官府,官府支援。
說;“林生做了錯事,自當該罰,求您老手下留情,留下他一條活命。”
“好,就看在李娘子的面子,打一百棍,生死聽天由命。”
魏楚心下一寒,即便林生身體壯,一百棍也足以要了他的命。
顯然秦家不想讓他活命。
秦氏族裡的幾個年輕壯漢把玉福解開,綁到另外一根柱子上。
族規很殘忍,一對相愛的男女,女方看著男的被當場打死,然後女的被投入井中。
魏楚是第一次看民間私刑。
林生被人脫掉上裳,由兩個壯漢,揮舞棍棒朝身上打。
棍棒打在皮肉上,看不到皮開肉綻,筋骨斷裂。
秋雁躲在魏楚的身後,臉色煞白,渾身哆嗦,幾乎要暈倒。
她發現林生和玉福逃走,衝動之下到秦家告密,是想阻止林生和玉福逃走。
沒想到要了林生的命。
魏楚捏著手裡的繡帕,長睫輕顫。
祠堂裡鴉雀無聲,只聽見棍棒打在皮肉上的噼啪聲,折磨著脆弱神經。
就看林生吐了幾口鮮血,頭漸漸歪了下來,玉福尖叫著:“求求你們別打了,是我的錯,是我勾引他的。”
“淫婦,閉嘴!”
秦掌櫃怒喝。
有人塞了一團布堵住玉福的嘴。
“別打了!”
秋雁衝了過去,哭喊著擋在林生面前,“別打了,他昏過去了。”
祠堂裡的眾人,都看著秋雁,花白鬍須的族長問;“這是何人,竟敢攔阻我秦氏家法。”
“她是我的丫鬟,我沒管教好,林生已經昏過去了,棍棒打在身後他也不知道疼,起不到教訓的作用,這兩位兄弟能否先歇一歇,手也酸了。”
魏楚說著,餘光瞥著祠堂門,拖延時間。
揮棍棒的兩個漢子也打累了,停下手。
秦掌櫃走過去,一把推開秋雁,掐住林生的脖子,惡狠狠地說;“這麼不經打,這時候裝孫子,沒看看你的德行,拐走我的女人。”
手下用力,林生咳嗽兩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