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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株剛二十出頭, 去寺院青燈古佛了此一生自是不願,說;“姑母雖說不是皇上生母,當時若沒有姑母的支援, 皇上能順利承繼大統嗎, 姑母和嚴家出了力的。”
嚴太后抬了下眼皮,聲音淡淡的說:“鳥盡弓藏, 兔死狗烹, 周家又怎麼樣?還是皇上外家, 有從龍之功, 皇上始終不立後,逼迫周家出手,周家終於還是按捺不住,給皇上一個口實。”
嚴株道:“後位就這麼便宜了魏氏,如果皇后是別人,侄女也沒這麼不甘心,先帝在時,降罪魏家炒家流放,魏氏一個罪臣之女,後宮嬪妃那個出身不比魏氏高。”
嚴太后對這個侄女很失望,嚴家後輩子侄多是紈絝,女孩裡這個侄女最是貌美,本以為進宮做自己的膀臂,保住嚴家榮華富貴,可惜中看不中用,繡花枕頭。
說;“皇上已經坐穩皇位,四海昇平,豈能容外戚做大,威脅皇權,所以後位周家早已沒希望了,周家如果認命,消消停停的,皇上看在姻親情分上,不難為周家,周家不甘心,才落得今日下場,魏家安分守己,魏氏又精明,和皇上有舊情,立魏氏為後,皇上早有此心。”
前朝和後宮息息相關,不是表面看的那麼簡單。
嚴姝收起悲慼,“姑母,侄女不想去寺院,侄女跟在您老人家身邊,一輩子侍候您老人家。”
嚴太后捻著佛珠的手停住,“哀家跟皇上說了,哀家要去行宮頤養天年。”
嚴姝愣了下,“姑母要離開京城?”
嚴太后神情泛冷,“哀家在這宮裡幾十年,早就看透了,現在留在這裡礙眼,省得皇上為難。”
有的話她沒同侄女說,以退為進,皇上看在嚴家還識趣,網開一面,保住嚴家榮華富貴。
嚴姝跪在太后腳邊,“姑母要去行宮,侄女陪著姑母去。”
行宮也比寺院強。
“你當真要跟著哀家,這個面子皇上還是能給哀家的。”
魏府門前,王寶指揮一群太監,”快點,快點!”
兩排太監捧著食盒魚貫而入,王寶高喊;“皇上賞賜皇后娘娘御膳。”
魏府花廳飯桌上擺滿金盤金蝶金碗,一片金光燦燦,王寶恭敬地道:“這是皇上賞賜給皇后娘娘的菜餚。”
魏楚謝恩,景秋拿出一個荷包給王寶,魏楚說:“王公公辛苦了。”
“謝皇后娘娘,奴才談何辛苦。”
王寶接過荷包,還沒有要走的意思。
魏楚問;“王公公還有事嗎?”
王寶賠笑說道:“娘娘要帶什麼話給皇上,或者物件。”
王寶不愧是李業跟前紅人,瞭解皇上的心思,知道如何討皇上歡心,每次李業賞賜魏楚東西,他都索要一個物件。
王寶瞄著魏楚的臉,“皇上日理萬機,每日只睡兩三個時辰,奴才擔心皇上的身體,只有皇后娘娘的話皇上才肯聽。”
他這是特意說給魏楚聽的。
魏楚讓景秋取來一個攢盒,說;“這是我們府裡的廚子做的新式樣的點心,拿給皇上。”
王寶高興地接過,“奴才一定把娘娘心意帶到。”
王寶像捧著個寶貝似的,樂顛顛地走了。
孝章帝下旨,後宮沒有侍寢的嬪妃全放出宮。
這幾日,京城的百姓都在議論這件事。
曲氏對魏楚說:“別說皇上,滿朝文武有幾個不納妾的,但凡家裡日子過得去的除了正室之外,一般也有妾室通房,我們女人為男人生兒育女,還要照顧他的小妾庶子。”
魏經賢又如何,黃姨娘自己作死了,曲氏懷孕不能侍候夫君時,還不是做主把自己的貼身丫鬟給魏經賢做了通房,做女人就是命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