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氏出身官宦人家,對後宅之事熟悉,這位黃姨娘別看表面老老實實,不爭不搶,絕不是個安分的,不肯甘於人下。
心機深沉,不得不防。
淡淡地問;“黃姨娘有什麼事?”
黃長君恭敬地說;“妾早逝的母親給妾託夢,妾想明日去寺廟進香。”
曲氏不知道她所言真假,道;“你去吧,多帶幾個人跟著。”
“是,夫人。”
黃長君看曲氏面有倦怠之色,看了一眼曲氏的隆起的像扣著盆的肚子,告退出來。
一個人回房,經過長廊坐著歇息,看遠處幾個丫鬟說笑著,正是青春好年華,她也曾經有過這般美好的歲月,那時的二爺對她很是憐惜,二人琴瑟和鳴,後來她進了魏府,以為和心上人長長久久,那裡知道男人的心善變,新鮮勁過去,念起原配的好,便想同原配重修舊好,把自己拋在一邊。
先夫人早斷了念想,不原諒二爺,二爺低聲下氣賠了多少小心,直到死也沒正眼看一眼二爺,二爺這些年活在愧悔中,無視她的存在,大概在心裡恨她。
這些年下來,黃長君也明白了,後悔當年給人做小,她有個表哥當年深愛著她,現在想起來,如果嫁給那個表哥,現在兒女繞膝,該有多好。
聽見幾個丫鬟打趣其中一個丫鬟,“雲繡抬了姨娘,成了主子,以後拿出主子的款。”
叫雲繡的丫鬟紅著臉追打那幾個丫鬟,“哪有的事,小蹄子胡沁,看我不撕爛你們的嘴。”
二爺又要有新人了,現在宮裡的魏楚深得聖心,二爺又要加官進爵了,一人得道雞犬升天,可惜這一切都與她無關,當初魏楚極力促成曲氏過門,她無子的妾氏,人老珠黃,她的命運拜魏楚母女所賜,其母絕了她的子嗣,女兒生生斷了她唯一的指望。
不知不覺間,黃長君捏著繡帕的小指長指甲齊根折斷。
次日,黃長君乘坐小轎,帶著一個貼身丫鬟,幾個僕人跟著,去京城繁華地界的普照寺進香。
上香是黃長君借個引子,她表兄捎信來要跟她見一面,魏府裡不方便,她這個表兄在吏部侍郎府當個管事,有些頭臉。
黃長君跟表兄約好了在寺廟見面,寺廟人多,便於掩人耳目。
小轎停在普照寺附近,黃長君下轎後,對家僕說;“你們去那廂茶棚裡喝壺茶水。”
她的貼身丫鬟拿了塊碎銀子給了他們,家僕在茶棚裡等。
黃長君扶著丫鬟邁步入內,進香的香客往來穿梭,男女老少,進香的人不少,黃長君不動聲色地朝四周看。
這時,一個僧人走過來,問;“您是黃夫人吧,請隨貧僧來,有人等夫人。”
黃長君看看左右無人注意她,隨著那個僧人朝後殿走了。
玉清宮裡,魏楚坐在金龍長桌前,面前擺了一大桌子菜餚,魏楚指著那樣菜,添香和景秋夾過來,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裡,魏楚現在胃口極好。
每頓飯三四十道菜餚,吃不過來,有的菜餚一口沒吃就飽了。
照例給太后請安的日子,早膳後,魏楚趴窗戶看外面白皚皚的雪,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雪,景秋把白貂裘斗篷給魏楚坡上,又給魏楚抱著一個暖手爐,魏楚穿著長筒羊皮靴,捂得嚴嚴實實。
搭著春喜的手,主僕三人往慈寧宮去了。
魏楚出來的早,雪後空氣中泛著冷意,走到甬道上,往來的宮女太監退過一旁,不時傳來“給貞妃娘娘請安”
貞妃娘娘現在寵冠後宮,無人不知。
魏楚住的遠,待她到了,嬪妃們差不多到齊了。
屈膝行禮,太后忙道;“貞妃就免了,你有身子了,萬事要小心。”
在座的除了貴妃孔蘭玥都站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