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,聽見這話微微一愣,臉色不悅地問:“怎麼,你看見我媽了?”
沈寒山點點頭答:“嗯,而且…好像還因為地盤的事兒在跟夏五的媽吵架…”
何清年紀和陳興蘭其實年紀差不多大。
但多年的職業習慣讓她格外注重自己的穿著打扮,整個人打眼一看,跟個四十出頭的女人似的,兩眼往你身上一掃,還有點欲說還休的柔媚。
她當年二十八歲跟著林晨、林晚的爹移民到瑞士。
好日子沒過幾天,林肖志就突然酒駕出了車禍。
家裡唯一的經濟來源沒了,房子還得抵押賠給被撞死的那小孩兒家裡。
何清雖然長得漂亮,但除了漂亮可以說一無所長,一口濃重的方言軟語,連普通話都聽著滑稽,更不要說外語。
好不容易找了個給華人家庭做家政的工作,沒想那男僱主是個色坯,直接把她綁上了床,等女僱主回來,還哭著嚷著說她勾引的自己。
何清被打了兩巴掌,也沒哭,就覺得自己的日子怎麼就成了這樣。
兩個孩子都還小,看著她的臉,問不出什麼深刻的話,只張著兩雙閃撲撲的大眼睛看著她,或許是有些餓了,嘬著手指咯吱作響。
何清做了陪酒女之後也從沒裝過清高,毫不在乎地告訴自己兩個兒女:“你們可以看不起媽媽,但你們一定要記得看得起自己”。
等林晨懂事,何清更是越發坦然了,偶爾回到家裡看見他,還能開著他的玩笑說:“阿晨,如果找了女朋友也可以帶回來看看,媽媽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不是狐狸精,你知道,同類的氣味都是最準的。”
何清那會兒已經能說一口流利的外文,眼睛沒有了起初林肖志剛走時的彷徨,經常笑著說話,就像她真是在笑著一樣。
林晨的少年時期就是在這樣矛盾的情緒中度過的。
他一邊厭惡母親的職業,一邊又無法放下對母親的愧疚和愛意。
工作之後,他第一件事是給何清買回了林肖志最初的那個房子,之後給她報了個成年人的口琴課程班。
在林晨的記憶裡,何清會做的事不多,口琴或許是唯一稱得上愛好的東西。
沈寒山走到吳思思身邊,拉了拉她的手,靠在耳邊上輕聲說:“等會兒林晨要過來。”
吳思思抬頭有些疑惑地問:“他過來做什麼呀?”
沈寒山努了努嘴,示意何清的方向,小聲回答:“那個打頭的,不是國外來的麼,林晨的媽。”
吳思思聽完這話,嘴巴張得老大,偷偷地問:“林…林晨的媽?他媽不是做陪酒的嗎…不是,我不是那個意思,我是覺得他媽長得一點都不像那種人…哎,也不是這個意思…啊我怎麼這麼不會說話啊!”
沈寒山咧嘴一笑,看著眼前吳思思一臉氣嘟嘟的樣子,實在太好玩了。
忍不住捏了捏她臉上的肉,抱著她低頭親了一口,樂呵呵地安慰:“跟你男人還這麼多講究,我第一次見著他媽,他媽都還在吹口琴呢,跟個藝術家似的差點閃瞎老子狗眼。真的,這人長相的事兒吧,就壓根沒有道理,熊瞎子戴帽都能裝會兒人呢,咱因為這個自責不值當,啊。”
吳思思看著他煞有其事的樣子,“噗嗤”一聲又笑了出來。
兩人在這膩歪一陣,陳興蘭那頭又扯著嗓子喊上了:“狐狸精!不要臉!出門練太極還化妝,想勾搭誰啊!我樸素我驕傲,我兒女雙全,個個都是拿得出手的,不像你一天到晚到處浪。”
大媽們吵架的方式各有千秋,但萬變不離其宗,大部分到最後還是要拿出自己的丈夫兒子女兒壓制一番。
何清聽見這話,也不高興了,看著她喊:“了不起啊!我也兒女雙全,我兒子還是瑞士名牌大學畢業的,以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