防針,弄得快到六點了才回到吳思思那個二室一廳的出租屋裡。
這個小區是吳思思最近加了工資才搬過來的,因為離單位近,地段不便宜。
這會兒沈寒山帶著老白剛一走進房門,一股子淡淡的花香就迎面撲來,打眼一看,是吳思思養在窗臺邊上的梔子開了,白白的一束,看著和整個家裡的裝潢一樣,簡單平實,透著點兒溫馨的味道。
沈寒山從很久以前,就一直有一個疑惑。
那就是為什麼當他和吳思思在一起的時候,他的心裡會感覺到特別的踏實平靜。
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,甚至都不用說什麼話,只要她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,他就覺得那地兒也是能一直待下去的。
吳思思可不知道沈寒山的這些小心思。
走到廁所,拿出一個半高的小凳放在他面前,低著腦袋說:“按你的身高,應該換燈泡這個凳子夠了吧,如果不行我就去樓下借一個梯子。”
沈寒山回過神來,僵硬地點點頭,輕咳一聲道:“不用,夠了,燈泡呢。”
吳思思“啊”了一聲,這才想起來燈泡還沒給人家呢,立馬轉身跑到電視櫃前蹲下,把頭髮往耳朵後面一撩,低頭開始尋找。
沈寒山看著她的動作微微一愣,默默地走過去蹲下,猛地從背後一把給人抱進了懷裡。
吳思思被他嚇了一跳,脖子都微微泛起了紅,小聲喊著:“你做什麼呀,我找燈泡呢。”
沈寒山撅了撅嘴巴,乾脆把腦袋埋在她的背上,左右摩擦了一會兒,沉聲回答:“誰讓你撩我。”
吳思思覺得可冤枉了。
她正正經經蹲著找個電燈泡,怎麼就撩了他了。
不服氣地喊:“誰撩你啦,你自己不想好。”
沈寒山“哼”了一聲,開始強詞奪理:“你知道老子就喜歡看你撩頭髮,你這還不是在撩我!”
吳思思都差點沒被這臭不要臉的給氣樂了。
使勁掙開他的手,站起來,居高臨下地說:“那能一樣嗎!沈大狍子,你要是不想我趕你出去,就給我老老實實去換燈泡,等下我高興還能給你做幾道好吃的菜,不然,你現在就帶著你的老白好走不送。”
沈寒山這下才感覺到一點兒過去吳思思的影子,坐在地上,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,站起來,撈起旁邊的老白,一臉任勞任怨的模樣,嘆氣道:“好好好,孤苦無依的大狍子去換燈泡,老白啊,你說你爹為了兩口吃的容易麼。”
老白挺通人性的,這會兒還真象徵性地喵地叫了兩聲,把吳思思逗得樂不可支,轉身走進廚房,開啟冰箱,看著裡面的菜,輕輕嘆起了氣。
她想,自己的確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,沒有和另一個人在一起做飯、吃飯了。
自從母親病逝,吳思思的生活就和以前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,心理上也開始有些排斥旁人過分的親密。
她不會承認,在她還沒有成熟甚至年少輕狂的時候,是沈寒山給了她某種莫名的安全感;她也不會承認,在兩人闊別多年的今天,當她再一次看見他的臉,或許只是一瞬間,她的心裡其實也是懷念的。
沈寒山按著吳思思的要求裝完了臥室和陽臺的燈泡,還順便檢查了一邊家裡的其他線路。
在她臥室逛了一圈,看見書櫃上那一排排養生的書籍,躺在她的床上閉上眼睛,聞著被子裡的味道開始昏昏欲睡起來。
好一會兒才從臥室出來,靠在廚房的門口,看著吳思思的臉,笑著說了句:“你別說,這麼些年,還真挺想你那手滷牛肉的。”
吳思思偏頭看他一眼,洗了手沒有回答,只是問:“你還是不吃青椒和蔥吧?”
沈寒山愣了一愣,點點頭答:“是啊,你還記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