遊岐牽起周慕的手,這手指一絲繭子也無,細長白嫩,瑩潤如玉,指尖透出健康的淡粉色,誰也想不到這雙手有千鈞之力,就像他獸形時那軟軟的粉色爪墊,每一步都無比輕盈。
遊岐忍不住把一根手指放在了口籠邊,出乎意料的是,手指輕而易舉就穿過金屬柵格,觸到了唇邊,讓遊岐一怔。
……對了,這禁制本就是周慕下的,是他畫符文時動了手腳。
遊岐抬眼看去,周慕正噙著狡猾的笑看過來,雖然周慕沒有戀愛經驗,但卻天生知道如何馴服其他獸類呀。
一把火從遊岐心頭燒起,胸口劇烈起伏,他向前把周慕困在自己的身體與書桌之間,從粉色的指尖一直嗅到手掌、手腕。
周慕覺得癢,抽身要走。
不準走!遊岐握著腰把他拉回來摁在書桌,一截後腰也露了出來,雖然今天品嚐了不少,腹部卻還是纖瘦平坦。遊岐俯身,從腰窩遊離到脊骨,向上直至叼住他的後頸,同樣是“狼吞虎嚥”般的效果,但和食慾完全不同。
後頸對大多數哺乳動物來說是很特別的地方,因為幼年有過被母親叼住後頸轉移的經歷,這個地方會讓它們放鬆下來。但周慕不會,任何地方被咬住,只會讓他更加警惕。而現在,除了警覺外,他還感覺到……
窗外血色落日的餘暉灑進來,與兇獸更加匹配。
和之前帶著殺意火花不同,這些觸碰溼漉漉的,巨大的獸類飽含不滿與渴切,沒頭沒腦地覆蓋上來,“你什麼時候搬回來?明天好不好?”
周慕聽得耳朵發燙,軟聲但堅定地拒絕了大狗的懇求:“過段時間,先整治春十九。”
遊岐眼神微暗,立刻一用力,但無法刺破這柔韌的面板,只是引起一串酥麻的感覺……
周慕反身抱住遊岐的脖子,任遊岐把他就勢抱起來,圈在懷裡,後背因為遊岐的力道緊緊抵著床架,金屬床架不堪壓力發出嘎吱聲,讓此刻洶湧浪潮般的情緒更加如化實質。
“……好吧,如果你晚上熄燈後偷偷過來,我可以讓你睡在床尾。”
……
盥洗室裡,春十九提著一桶溼衣服蹲下來,抱頭: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?
春十九躺在宿舍床上,翻來覆去睡不著,倒不是床不夠舒服,這和人族宿舍的小床不同,和宿舍的大門一樣,能夠適應各族學生的體型。便是春十九化為原型,也夠他盤踞。
他失眠有段時間了,具體要追溯到周慕搬進來那天……有這種人躺在旁邊怎麼可能輕易睡著啊!!
春十九就是想,他優秀的戰鬥本能也不允許。即使白天他還因為周慕和遊岐在外面不三不四,縮在盥洗室蹲得腿發麻。
此時周慕呼吸平穩,抱著一塊毛毯睡得正香,好像什麼也不知道,能夠被最弱小的孩童殺死。春十九也只能兩眼鰥鰥盯著房頂發呆,甚至不敢有太大的動作。
——以他現在的距離,和貼著周慕其實沒有太大區別,都在兇獸的警戒範圍內,他很怕動作大一點就被周慕當夜宵吃了。
該死的遊岐,該死的遊岐,為什麼不能堅定一點和我換宿舍!
心底正咒罵,忽而聽到窗子動了一下,春十九機警地轉頭看去,只見宿舍的窗戶從外面被緩緩拉開,一個高大的人影蹲在視窗。
那人影也察覺他還醒著,卻絲毫沒有羞愧之感,反而帶著淡淡疑惑看過來,好像不明白他為什麼在這裡。
春十九:“…………”
春十九利落地爬了起來,抱著自己的被子往宿舍門口走,把門鎖撥開,關上,走向對面,一氣呵成——就是在門口時被護門草破口大罵了起來,汙穢不堪入耳,不過沒關係,習慣了。
遊岐跳下窗臺,反手拉上窗。
周慕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