坊,我先排隊!我先用磨!”
他才不要都換成燕麥,怎麼也是拿一部分出來做成麵包,先過了癮再說。戰戰兢兢種甜菜,不就為了這一天。
地頭還有糧食沒有收完,而糧食產量自從依照老爺的方式種地,都較以往翻了好幾倍,只要不突然來場冰雹把糧食都打死,今年就絕對不可能吃不飽,反正在他家,這些小麥就是都做成麵包又如何?
其他人也恍悟歸來,沒錯,一家人盼了那麼久,先吃上一頓麵包再說。麵包,農奴們一年到頭家裡也見不到的。
磨坊連軸轉了好些天,供農民們磨麥子,然後在莊園唯一的麵包爐烤成黑麵包。
就算是最窮困的農奴家,這次也得做上一長條,而且裡頭大碎屑都得挑揀出來,他們雖然富裕不到吃白麵包的地步,這回也沒必要讓石子咯牙了。
黑麵包切塊,熬熱水,煮蘿蔔湯,把麵包給泡軟了,家裡多少還剩下一點今年塘坊熬糖發的糖糊糊,抹一點兒在麵包上。
農奴們簡直像過節了一樣,這一頓不像之前,是老爺直接賜的肉湯,這是他們自己種的甜菜換來的,雖然也是託了老爺的福,意義又有些不一樣了。
從前農奴們家有塊黑麵包,那得藏起來偷偷吃。這些天,村裡甚至出現了的場景,大家握著長長的黑麵包條到廣場去聊天,互相聊聊換了多少小麥、留吃了多少,做了多大的黑麵包。
“我份地裡的甜菜收穫可多了,因為我每一步都跟著農事官派來的人做的,所以就做了兩條黑麵包,看看,這麼長。”
“唉,想想當時要不是我地裡長了蟲,雖然除了蟲,還是減產了一點點,不然我也多做一些黑麵包了……”
“我還留了一點,打算冬天熬小麥粥,我女兒長這麼大,還沒有喝過小麥粥!”
這一年,農奴們吃上了麵包,而富裕一些的自由民,頭一回有了餘糧這種東西,這一年的收穫,從地裡的麥子、豆子、蔬菜等,還有甜菜還回來的食物,一直吃到下一次糧食收穫還有剩,頭一次有餘糧的他們還不敢亂吃,等到後來習慣了,就知道拿一部分出去換東西了。不過,這也是後話了。
……
甜菜收穫是一回事,這年到了八九月份,諾森伯蘭的葡萄園也要豐收了。
去年扦插的葡萄,如果照料不精心,可能第二年長樹,第三年才結果。但是天公作美,又有崔棲潮這個神農後人坐鎮,他們的葡萄園當然是第二年就豐產了。
諾森伯蘭一畝地能產出葡萄一千斤左右,在這個時代就是高產中的戰鬥機,足以讓農事官兩眼發黑,分不清白天黑夜,其實這還是崔棲潮有意控制了掛果量。
結果多固然好,但質量、含糖量必然下降,不能釀造出夠好的葡萄酒,葡萄酒講究的就是三分工藝七分原料,不能因小失大。
不同於紅糖,各地修道院已經有很多優質葡萄品種和葡萄酒了,人家就研究這個的,目前連採收時間都有控制了,並不是特別原始,還是有點兒競爭力的。
葡萄酒被神職人員稱之為聖血,諾森伯蘭的酒主要銷路和對比者都是教會,當然要格外在意酒的質量。
在栽培過程中,天氣、日照崔棲潮控制不了,他就格外注意控制水分、土壤等可控條件。所以諾森伯蘭生產的葡萄,果實不是特別大,酸度很高,香味極為濃郁,口感也很厚實緊密,挺有特色的。
葡萄酒的釀造訣竅在這個時候,可能還是教會教士們掌握的獨門秘密,但在日後,每個家庭都能自己釀上一點,釀造方法根本不算什麼秘密。
這時候的釀造方法已經基本有了後來的雛形,而崔棲潮採用價效比最高、最適合諾森伯蘭以及這個時代的方法進行釀造。大體總是差不多的,先把爛了的葡萄挑走,只剩下好葡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