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乎以為那是他的淚光。
他蜷縮著長手長腿,是一個下意識防護的動作。
崔棲潮走了過去,撐著沙發低頭看了江談微一會兒,在他眉骨上揉了揉,江談微就很舒適地閉上了眼睛。
崔棲潮低頭,在他眼皮上親了親,又在鼻尖上親了親,最後親了親他的下巴,“睡覺吧。”
……
第二天一同去片場時,崔棲潮和江談微又遇到林琳了。
她對兩人微笑,“聽說昨天遇到江先生的父母了?”
江談微黑著臉沒說話。
他既不喜歡自己父母,又很記恨林琳把他的頭條給攪黃了,所以不願意搭理。
崔棲潮則偏頭看她,“他們去找了你,還是?”
昨天他們在園區裡遇到,周圍應該沒什麼人。
林琳點頭道:“是啊,昨晚他們就聯絡我了,說了下過程,發現江先生是他們的孩子,現在和你也不知道是什麼關係,被你帶走了,問我是不是被你收養了。還想讓我幫忙說和。”
她回想起來又露出了一個迷之微笑,然後道:“當時我就很認真地問他們確定江先生是他們的孩子麼,畢竟那麼多年沒見了。如果是的話,那太好了。江先生頭一次進行非法入侵時還未成年,對我們公司的利益形成了嚴重損害,只是沒有能力償還,只能給我們打工。如果他們是家長,那剛好幫忙還一下債。”
崔棲潮:“……”
江談微:“……”
江談微正眼看林琳了,一下對她改觀,臉也沒那麼黑了,“姐,幹得好。”
他想給林琳送錦旗了。
崔棲潮也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:“他們怎麼回答的。”
林琳聳聳肩道:“說要再去翻翻出生紙,還論證了一下就是真的是,法律上我不能強行逼他們幫孩子還債。”
林琳按了一下江談微的肩膀,頗為理解地道:“我見過太多這種父母了,在我們星系更多,甚至形成過浪潮,很多人探討過這樣的社會問題。社會福利上去了,反而使得這樣的人更加無所顧慮,追求自己的生活卻忘了責任,直接導致後來測試更加嚴格,生育資格更難獲取了。唉,按他們說的,當時和你分開才多大啊。”
此時林琳有些理解江談微怎麼會變這樣了,有些情感是再健全的福利制度、教育與機器人照料都無法替代的。當然,僅限於理解,同情,她還是要為自己掉的頭髮傷心的。
“是啊,我好孤獨,好無助啊。”江談微那雙灰藍色的眼睛蒙上了水汽,顯得更加憂鬱了,和昨晚一般無二。
連崔棲潮都被這樣的眼神打動,看得林琳更是覺得很揪心。
但江談微說著說著吧,身體就往崔棲潮那邊蹭,腦袋一低擱在他頸窩裡,像是在尋找什麼依靠。
崔棲潮:“……”
林琳一臉欣慰地看著他們。
崔棲潮盯著這眼神冷靜地道:“你是不是想重新做基礎服從訓練了?”
江談微訕訕地把頭抬了起來,“我就靠靠,又不硬……”
崔棲潮:“……”
林琳:“……”
他們在說什麼??
……
被林琳那麼一恐嚇,江談微的父母本來對他感情不是特別深厚,怎麼會再來找他“敘舊”,要不是已經簽了約,他們可能都因為怕林琳催債而跑路了。
而且後來再遇到的時候,他們對崔棲潮的態度也很怪異。
後來江談微想了很久,覺得他們一定是齷齪地認為他為了還債賣身給崔棲潮了,什麼崔棲潮是他的糖爹金主之類的。
江談微在心底又罵了一百遍,心想我可是要(用耕地)包養崔棲潮的男人。
其實在最初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