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青霄窘迫地道:“阿孃,這算什麼夢兆!”
昨夜他神思不清,胡思亂想,白日裡清醒過來就知道太無稽了,他和溫瀾怎麼可能成親。
藍氏面色古怪,“不是夢兆,那更要找媳婦兒了。”
葉青霄愣了一下後反應過來,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藍氏溫聲道:“這麼大人了,還不好意思?你放心,阿孃不會同旁人說的,你只告訴阿孃喜歡什麼樣子的,阿孃去相看。”
雖說她一副病體,總還可以相托孃家人。
葉青霄心煩意亂得很,藍氏一問他喜歡什麼樣的,昨晚想不清的那個問題反而又浮上心頭,溫瀾的討厭鬼就出現在眼前一般……
不對,是真的出現在眼前了,溫瀾和徐菁一起來了大房。
藍氏這才放過葉青霄,她約了徐菁來說話,徐菁來得早了點,便撞上葉青霄了。
溫瀾看了葉青霄一眼,只見他立刻便低下頭,不敢與自己對視。
青霂明年要出閣,好些事還要徐菁來幫忙打理,再說了,葉府三個妯娌,只她們兩個能聊聊了。藍氏同徐菁說話,溫瀾給大伯母問了安,便說要去找青霂。
葉青霄跟在後頭,又想問溫瀾為什麼找青霂,又礙於之前的事不好意思,他幾乎怕溫瀾聽到了他和阿孃說的話。
好在,溫瀾似乎並未聽見,自己慢了兩步,等葉青霄慢慢走過來後,才道:“四哥今日樣子心虛得很,難道是因為攔下了陳燁柏要給我送的信?”
“咳咳咳!”葉青霄一陣劇烈的咳嗽,沒料到溫瀾突然說這話。
他咳得說不出話,一臉驚恐地看著溫瀾,她怎麼會知道他同陳燁柏說了什麼?那日在茶坊,明明只有他們兩個。
溫瀾對他笑了笑,彷彿在說只要她想知道,就能知道。
放在平日,葉青霄一定會理直氣壯地說,那是怕我朋友被惱羞成怒的你報復。可是現在,他還真說不出口,倘若用心不純,還能不能自詡為陳燁柏的朋友,他都不確信了。
葉青霄埋著頭不說話,既不好意思像平日那樣待溫瀾,也不好意思處處殷勤。
別說溫瀾,連移玉都看出來不對了。
不過溫瀾一時也未想那麼多,只是若有所思地道:“這是受誰欺負了麼,同我說說。”
葉青霄也不知什麼滋味,原本極為混亂的心情滿滿沉靜下來,甕聲甕氣道:“沒有。我還有事,走了。”
他有些害怕見著溫瀾,怕自己的心緒全都被溫瀾看出來,那溫瀾會是怎樣想法。
……
葉青霄被狗追一般跑了,到了午後,僕婢又來通報,說是揚波姑娘的婢女來了。
葉青霄忐忑地叫進來,見著移玉,強自鎮定地道:“什麼事?”
移玉噘著嘴從懷裡拿出一物,“姑娘說把狗給你,叫你受了什麼委屈莫要憋在心裡,去找她,同她說說……”
葉青霄愣愣的,心中淌過一陣暖流。
移玉看他一眼續道:“……好叫她開心開心。”
葉青霄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葉青霄怒而站起來,“出去啊,你出去!”
移玉一見他起來便往後退了幾步,手伸長了道:“那麵塑還要不要?”
“誰稀罕啊!”葉青霄吼道。
移玉把麵塑小狗放在一旁的博古架上,說道:“姑娘說得對,四少爺肯定會心口不一的,我給您放這兒了。”
“喂!”葉青霄看到移玉溜出去跑了,捏住那隻小狗,氣得在屋內直轉悠,到底也沒捨得把麵塑摔了。
唉,不怪他生了邪念。說到底,溫瀾那話其實就是逗逗他吧,言外之意還是想給他出頭的。還有這小狗,分明是代表著溫瀾自己,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