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向了莊嚴,“不然去我那聊聊?”
她知道自己的變化,對於不瞭解的人來說,是巨大的,也是反應不及的。
可是她就是這樣,以前的乖巧,只是因為沒有觸碰到自己的底線,當有人觸碰到底線的時候,她露出爪牙,那是早晚的事兒。
而且……
隨著時間的變化,她對莊家的感情越來越深,她想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樣子,今日之事在意料之外,但也在她的情理之中。
“聊什麼?”莊嚴似笑非笑地看著她,平時堅定的眼睛,今日倒是多了幾分閃爍。
看得他心底暗笑不已,也有這個孩子害怕的事兒?
“大舅舅,我就是今天這樣。”
到底,她還是抬起頭來,直面莊嚴,那雙眸子也沒有了剛剛的躲閃,帶著一種灑脫和靈動。
“我本就是一個桀驁不馴,不喜束縛,不喜階級,不喜歡受委屈的人。”
“但凡讓我受委屈的人,我都會讓他流血!”
“這是我的準則。”
從第一句開口後,她的語氣愈發堅定,所有的話也更順暢了,一字一句,看著莊嚴的眼睛,她沒有絲毫退縮。
“那……以前的你,是你嗎?”莊嚴沉默了很久,然後問了一個問題。
姜雲初愣了愣,皺了皺眉,最終點了點頭。
不得不承認,那個也是她,不過是在長輩面前的她,人都是多面化的,每個時間,遇到的每個人,就是不同的一面。
對於寵愛自己的長輩,那樣的她,就是真實的她。
平靜的屋子裡,莊嚴突然哈哈大笑起來,那儒雅的男人,絲毫不在意現在的形象,笑聲中有些暢快。
“你呀!
“一葉障目了。”
他的笑聲停止了,可是也只是說了兩句話。
隨後輕輕地喝了一口茶,聲音才慢慢平靜下來。
“那樣的你,是你,這樣的你,也是你。”
“從頭到尾,你都是姜雲初。”
“有什麼區別嗎?”
他的話,如同一個驚雷,直接劈到了姜雲初的頭頂上,打破了她自己的認知。
“有什麼區別嗎?”
“有嗎?”
一個個問題,在她的腦海裡面盤旋。
都是她,做什麼都是出於本心,那又有什麼區別呢?
她從未偽裝過自己啊!
“懂了?”
聲音溫和,帶著長輩的指引之意。
在康廉和康義的眼裡,在那個京都的地方,姜雲初十分警惕著一切,她的為人處世,她的一切,都讓人覺得,她是一個大人。
可是細細想來,她剛剛十九歲啊!
但是在江南,在莊城,她不再是攝政王妃,不再負擔著那麼多的人,她就是她自己,也只想做她自己。
莊嚴和莊威對於姜雲初,都當她是一個孩子,莊家的所有人,在他們的眼裡,她都只是十九歲的姑娘,該疼,該寵,該放縱。
姜雲初閉上眼睛,輕輕地笑了笑,是她想錯了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