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是應晗姐,絕對不會這麼搭配……”
梁枝拿筷子的手一頓,低頭不語。
不知道是哪一句話戳到了她的心,她只覺一陣莫名的酸澀與委屈從心頭湧上。
她當然知道應晗是誰。
從她與秦瞿正式認識的那天起,她就時不時能從他周圍的兄弟口中瞭解到這個人。
當年的藝術學院院花,長相驚豔,家境殷實,是學校裡眾星捧月般的存在。
也是秦瞿一直以來唯一喜歡的人。
梁枝曾無數次見兩人如神仙眷侶般出雙入對,也知道當年秦瞿做出自己創業的決定,是為了與她在一起。
如果沒有應晗的突然出國,最後兩人應該會毫不意外地步入婚姻的殿堂。
付羽然和應晗的關係好,對於梁枝,她一直抱有的敵意,也是出於此。
就連梁枝有時都會覺得,自己是趁虛而入,偷走了本該屬於別人的東西。
她低著頭髮呆,筷子無意識地在碗裡戳啊戳。
忽然另一雙筷子夾了一隻灌湯包,放在她的碗裡。
“少說點,”秦瞿淡聲對付羽然說,“吃飯。”
“哦。”付羽然不情不願回了聲。
梁枝心思不在這上面,夾起灌湯包直接咬了一口,迸濺的湯汁灑進嘴裡,燙得她舌頭髮麻。
手一抖,灌湯包落回了碗裡。
她無暇顧及,小聲吸氣緩解口腔的痛感。
付羽然見狀,小聲嗤笑:“這都不會吃,果然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,下次學學吃相,別在外人面前丟人。”
“付羽然。”秦瞿喚她,隱藏警告。
付羽然吐了吐舌頭,不置可否,“你不管管,我就替你說兩句咯。”
秦瞿不再說話。
……
待到舌尖痛感減弱,梁枝一言不發地繼續用餐。
訂的早餐出自江城有名的望江樓,以食材鮮美著稱。
不知道是不是舌頭被燙麻了的緣故,梁枝只覺得味同嚼蠟。
逃也似的放下碗筷,出門時,她看見昨晚被遺落在門口的高跟鞋。
許是付羽然覺得礙眼,將其踢到了臺階下面。
沾了灰塵,顯得幾分破舊。
像極了被遺棄的廢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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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枝見到任夏夏的時候,女人戴著墨鏡,外搭一件閃瞎眼的鐳射外套,髮色是年輕新潮的湖泊藍,一眼望過去,無比扎眼。
見到梁枝,任夏夏摘了墨鏡,飛撲過去就是給她一個熊抱,頭髮甩出一個誇張的弧度:“枝枝,好久不見啦!”
梁枝笑著反手拍拍她,“這麼久沒見,都快認不出你了。”
任夏夏嘿嘿笑兩聲,攬著梁枝的肩膀就帶著她往咖啡廳走。
大學畢業兩年,兩個人見面次數屈指可數,卻絲毫沒有影響到感情。
落座後二人談起近況,任夏夏一提到自己的老闆,當即抱怨連天。
兩人的相處模式一向這樣,一個話癆一個話少,梁枝總樂意充當那個傾聽者的角色。
“……總之他就是個事兒逼,我真沒見過像他那麼事多的男的。”說到這裡,任夏夏停了一下,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一口,話鋒轉了轉,“不過其他還好,接了幾個喜歡的專案,還拿了個建築設計的小獎,也算累並快樂著吧。”
說到這裡,她看了看對面靜靜聆聽的梁枝,忍不住說:“我覺得要是你——”
話音戛然而止,她意識到自己說這些不合適,閉了嘴。
梁枝知道她在顧慮什麼,笑了笑,半開玩笑的語氣:“跟我說話你還顧慮什麼呢?你說吧。”
任夏夏這才惋惜地搖搖頭,實話實說:“我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