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垂下手,把菸頭熄滅,轉身朝著梁枝大步走來。
梁枝這才認出了男人是誰。
她心臟猛地一跳,望著那張熟悉的臉不斷朝她靠近,急忙按動了關窗的按鈕。
怎麼會是秦瞿?!
楊牧河曾經在私下悄悄告訴她,秦瞿在找她。
她這段時間於是一直在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,換掉了所有聯絡方式,每天的生活兩點一線,為的就是不讓秦瞿找到。
本以為以那個男人高傲的心性,找個幾天沒找見,就會選擇放棄。
不曾想,他居然會在這個地方堵她。
他到底想幹什麼?
望著窗玻璃緩緩上升,就在梁枝即將鬆口氣時,從窗縫中伸進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。
窗玻璃上升途中受到阻礙,又緩緩往回縮。
梁枝下意識地將手放到一旁的小皮包上,警惕地看向秦瞿:“你想幹什麼?”
“一起回家。”秦瞿淡聲說,“回來看望媽。”
這話說得無比理所應當,彷彿兩人之前離婚的事不過是件無足輕重的小插曲。
“……”
梁枝望著他,不怒反笑:“回家?秦瞿,我們已經離婚了,這不是你的家,請你回你自己的家去,不要再來打擾我。”
話音剛落,她便感到兩人之間的氣氛陡然變得壓抑許多。
她這才想起,自己似乎戳了秦瞿的痛處。
他在沒與她結婚之前,向來避諱提到“家庭”的話題,於他而言,秦家根本不是他的家。
更別提去年秦家夫婦雙雙因車禍去世,到頭來連那個名義上的“家”也再也不存在。
離婚後,他也算得上是孑然一身。
秦瞿下頜緊緊繃起,深吸一口氣後,直接從裡面拉開了車門。
“說好的要好好將事情講清楚,上次你一聲不吭就離開,那就現在好好出來談一談。”
猝不及防被拉出車座,梁枝踉蹌著險些摔倒。
手腕上的疼痛隨著秦瞿的不斷捏緊接踵襲來,梁枝奮力掙扎,卻被男人一把抵在了門口的石柱上。
“不要再鬧了。”秦瞿垂著眸,居高臨下深深凝視著她,“這次不會讓你再逃了。”
“……”
梁枝緩緩垂眸,攥緊了手上的包帶。
旋即仰頭,忽然衝他露了個淺淡的笑。
秦瞿見她這般反應,眉頭疑惑地輕擰。
下一秒,便見女人揚起手上的小皮包,狠狠衝著他的臉砸了下去!
“!”
臉頰上痛感襲來,秦瞿悶哼一聲,後退兩步,錯愕地望向她。
“我沒有鬧。”梁枝拍了拍手裡的小包,笑意仍如水一般柔和,眸光卻泛著涼。
“我只是覺得,秦總現在應該沒資格和我說這樣的話吧?”
餘燼 他忽然意識到,自己好像真的失去……
梁枝手裡的包方方正正, 邊角很硬,加之她刻意用了力,打在人臉上,痛感令人無法忽視。
秦瞿頭一次被梁枝這般對待, 錯愕之後, 臉色變得不太好看。
他臉上泛起的紅痕消退不下, 半眯著眼陰鷙地同她對視, 狼狽中透著幾分危險。
梁枝臉色不變,冷靜地迎著他的目光,雙手垂在身側,手指不時彎曲一下。
她在等秦瞿接下來的動作。
她猜,秦瞿平白捱了這一下, 以他的性子,是絕無可能再抹下臉來在留在這裡的。
卻不想,男人斂了情緒後,兀地問她:“消氣了嗎?”
“……什麼?”
梁枝眸光閃了閃,目光染上迷惑。
“如果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