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珣強壓怒火:“可有物證?”
“沒有。”
秦珣冷哼一聲:“那如何證明你的話是真的?”
假太監想了想:“我這樣的人,若不是這件事,又怎麼能見到定方伯?交代我的那個人,高顴骨,大眼睛,右眼下面有個黑痣。”
秦珣心神微震,高顴骨,大眼睛,倒有些像定方伯。但是定方伯右眼下有沒有黑痣,他就不大清楚了。
竟是定方伯本人要殺瑤瑤麼?就為了兒女的親事?秦珣自問並非一等一的夫婿,陶家何至於為此而買兇殺人?
他不再多問,直接去了陶家,以晚輩之禮拜訪。
定方伯自稱有事在身,不便見客。
秦珣笑笑:“那,本王就在這兒等他忙完。”
他等了不過一刻鐘,定方伯就匆匆趕來:“王爺怎麼來了?也不提前告知一聲。”
秦珣冷眸微眯,盯向定方伯右眼下面的黑痣,緩緩說道:“陶家舅舅,別來無恙?”
兩人分賓主而坐。
秦珣放下茶盞,慢悠悠道:“舅舅,外甥有一樁事,想請舅舅幫忙。”
“王爺有什麼吩咐儘管直說,說幫忙就太見外了。”定方伯道。
“嗯。”秦珣點頭,“昨日本王府上有名客人,被人假傳聖旨騙到了京郊,意圖謀害。幸虧本王到的及時,才沒有鬧出人命。本王教人徹夜審問那兇手,舅舅猜那兇手是受誰指使?”
定方伯面色難看:“受誰指示?”
秦珣嘆了口氣:“那人竟說是受舅舅指使,舅舅說可笑不可笑?”他雖然問著是否可笑,但眼中卻毫無笑意。他盯著定方伯,眼神冰冷。
“……可笑,可笑……”定方伯頭上冷汗涔涔,他下意識用袖子抹了一下,端起了茶杯。然而他的手一直顫抖,茶杯與杯蓋碰撞,發出不小的聲響。
看他這模樣,秦珣還有哪裡不明白。如果不是假太監招人,定方伯也不是這般反應,他壓根不會相信,一個膽子不大的人,竟能做出這種事來。
他跟定方伯來往不多,沒想到對方竟是這麼一個膽小而又蠢毒的人。但是不管定方伯為人如何,試圖傷害瑤瑤,必然要付出代價。
“陶舅舅,你說如果父皇知道,有人假傳聖旨,會是什麼反應?”秦珣很清楚,在父皇眼裡,瑤瑤的性命不算什麼,但假傳聖旨卻是不可饒恕。不過定方伯是太子的舅舅,父皇愛重太子,肯定不想其舅家有任何黑點,興許會輕輕揭過。
秦珣眸色轉冷,他可不想這件事大而化小,小而化了。
然而定方伯此刻卻搖頭:“假傳聖旨自然是大罪,不過賊子的胡亂攀咬,也做不得準。”
秦珣輕笑:“做不做得準,可不是舅舅說了算的。”他放下茶杯,慢悠悠道:“本王還有要事,需要進宮一趟,這就告辭了。”
他起身離去,定方伯神情微變,卻並不如何恐懼,他知道的,那個女人不為皇上所喜,甚至被皇上所厭惡。真告到皇上那裡,皇上未必會真的把他怎樣。
這麼一想,他心裡的恐懼稍微減輕了一些,不過那個女人和那個殺手,都留不得了。
秦珣剛走出陶家正廳,就被一個粉色的身影給攔住了。他微微眯起了眼,看向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姑娘。
陶築清秀的臉上,幾分憤怒,幾分不甘。
秦珣面無表情:“煩請姑娘讓開。”他還有事,沒功夫跟她纏歪。
“我方才都聽到了!”陶築胸膛劇烈起伏,“你懷疑是我爹要殺你的侍妾?!”
秦珣眸色轉冷,一字一字道:“她不是侍妾。姑娘不要胡言亂語。”
“無媒無聘的,不是侍妾又是什麼?!”陶築一臉憤然之色,“為了一個女人,折辱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