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節(2 / 4)

多出來的新墳教他眼神一黯,“齊王秦珩”的字眼讓他心中大慟。

齊王墓前,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。那人身材高大瘦削,髮間藏著幾縷銀絲,他正以酒祭奠亡靈。——正是武安侯孟越。

秦珣緩緩走了過去:“師父怎麼在這裡?”他忽的想起自他回京以來,還未去見過師父。他苦笑,這次回來,四弟的噩耗令他措手不及,他哪裡還有心思顧及其他?對孟師傅,也疏忽了。

武安侯抬頭看了他一眼:“來看看齊王。好歹也是師徒一場。要過年了,別人家都團圓,我,自己也沒事,就來陪陪他。要他多喝點酒,喝醉了也就不怕了……”

“我,也是來看他。”秦珣心中酸楚,“師父,我不信四弟就這麼沒了。”

武安侯於他,半師半父半友,這些話,他說的極為順暢。在武安侯詫異的目光中,他繼續說道:“這事兒很蹊蹺,巧合多的讓人無法相信。我離京時,給四弟身邊安排了人。可那人現在不知所蹤……”

他眼神微閃,他一定要把周成找出來。活要見人,死要見屍。

武安侯卻指著他腰間,問:“那是什麼?”

秦珣微怔,低頭看去。他腰間墜著一個半新不舊的香囊,是他離京前四弟所贈,說是母妃留下的東西,珍貴異常,能保他平安。他原本沒有隨時帶在身邊,但今天來看四弟,他想讓四弟知道,他很珍惜。如今被武安侯指出來,他方覺得有些不妥。

他解下香囊:“這個?這是我去北疆前,四弟給的,說是他母妃的遺物,能保平安。”

他確實是平安歸來了,可是四弟……

“是嗎?”武安侯聲音嘶啞,“原來是蘇娘娘的遺物。”

四弟的母妃常被稱作是珍妃娘娘,乍然聽孟師傅稱呼她為蘇娘娘,秦珣隱約覺得哪裡不對,卻又說不上來。他只點了點頭:“是。”

武安侯動了動手杖,發出篤篤聲:“時候不早了,看這天像是要下雪了。回去吧!”

秦珣搖頭:“師父先走吧,我再待一會兒。”

武安侯點一點頭,拄著手杖,一瘸一拐離去。

秦珣盯著墓碑,他想,他需要做一些什麼來證明自己不是自欺欺人。

他當日明明叮囑過四弟,要周成近身保護。四弟最聽他的話,不可能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。這中間肯定有陰謀,有事情是他不知道的。關鍵就在不見了的周成身上。

秦珣派人追查周成下落。而周成早隱姓埋名在太平縣城東住了下來。

周成身形高瘦,相貌普通,是那種在人群中很難被注意到的存在。可饒是如此,他每日出門也總要裝扮一番:臉膛塗黑一些,添一些麻點,下巴黏上假須,光看面相生生老了十幾歲。

他初時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,直到他從集市回來,在門口遇見鄰居大娘。

那大娘笑呵的,甚是熱情:“他叔,我家那口子絹花買的多,我姑娘用不著。還剩了一朵,給你家閨女帶回去吧!街坊鄰居住著,她也沒得過我什麼東西。我那天看了一眼,你家閨女,長的可真俊……”

將絹花塞到周成懷裡,大娘扭著腰,拐回了自家。

周成臉色鐵黑,他閨女?他閨女是誰?不會是說的六姑娘吧?他不免悲憤,他才二十來歲,怎麼就成“他叔”了?而且,六姑娘是什麼身份?他又怎能做她的父親?她的父親可在皇宮裡待著呢。

但他又不能直接顯露真容,他若突然露出原本面貌,豈不惹人生疑?他想,也許他們需要搬家。

沒有戶卡,他們原本就不適合在一個地方久待。

於是,大過年的,他開始琢磨著如何跟六姑娘商量搬家的事情。

然而剛走進院子,他就嚇了一跳。六姑娘正站在梯子上貼春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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