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之前到現在,他已經容許他蹦達太久了。
江嚶嚶見他應下便覺得放心了,他是知道劉成澗是什麼樣的人的,當然會先下手為強。正好還能借著這件事情,給太子找找麻煩,何樂而不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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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的風伴隨著絲絲沁骨的涼意,拂過枝頭樹梢。酡顏殘陽渲染著天邊,林間深處鳥兒扇動著翅膀飛回了巢穴。
分明天光還明亮著,營地裡卻早早的亮起了盞盞的燈,澄黃的光亮增添著層層暖意。
江嚶嚶走在簡易的小院中,問路過的婢女:「可曾見到二殿下?」
婢女搖了搖頭,恭敬的道:「未曾。」
一連問了幾個人,也都到沒有見到,就連烏暨都不知道自家殿下去了何處。
江嚶嚶眉梢閃過,一絲微妙,腦中立刻就浮現了一個地方。
烏暨還站在旁邊,勸說道:「許是見什麼人去了,皇子妃安心呆著便是。殿下這樣大的人,身邊還有武炎跟著,能出什麼事?」
江嚶嚶按了按額角,擠出的一個微妙的微笑。她不是怕李燃出事,是怕旁人出事。
抬眼覷了烏暨一眼,江嚶嚶招了招手,把青蕪叫了過來讓他去準備一扁擔豆子來,什麼豆子都要一點。
然後語重心長地看著烏暨道:「前些日子殿下還與我提起過,烏將領你有個大問題啊。」
烏暨眼底閃過了一絲迷茫,江嚶嚶搖搖頭,看著他道:「你武力在殿下手底下是拔尖的,也熟讀兵法,可為什麼就是什麼事都做不好呢?」
這點烏暨也經常反思,但是總是不得其解。
這時候,青蕪已經將豆子都端來了,黃豆黑豆紅豆都有。江嚶嚶將這些豆子都倒在了竹扁中,一邊對他道:「你就缺在了一點,就是心性不好,還得多鍛鍊一些。」
「這些豆子,你就坐在這裡挨個的將他們都挑出來,並且數出來每個豆子有多少顆,如此可鍛鍊心性。」
烏暨當然不信,並且他覺得皇子妃是將他當傻子,但是他沒有證據。
然而江嚶嚶卻讓他坐下,道:「這是殿下替你想出的主意,你可切莫辜負了殿下的一番苦心啊。」
烏暨不信,但是他本來守在這裡也有些無聊。到底是皇子妃的一番要求,即便是奇怪了些,但好像也對她沒什麼好處,他先照做等到殿下回來他再問殿下便是。
不就是數幾個豆子嗎?烏暨自覺自己的心性還是挺好的。
於是他當真就讓人拿了幾個碗過來,手在了院子裡,開始數豆子。
而江嚶嚶已經逕自披了狐裘,從院門處大方的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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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廄相隔的有些遠,不遠處的營地像一條延綿的長龍,伏臥山嶺之側。
地上都是石子泥土,有些崎嶇不平。一片片冬青樹枝葉高大粗壯,遮蓋了一方天幕,
江嚶嚶走了半天才見到人,在林邊站著三道身影。一邊獨自站著熟悉的玄色身影,頎長筆直,另外兩道身影卻是並肩站在一處的,一高一低,打眼看去不用想就知道是誰。
兩方相對而站著,靜默中帶著一絲針鋒相對的味道,也不知都說了些什麼。
「嘶。」
江嚶嚶一腳踢開了一個石頭,她低頭瞧著這坑窪的路,唇角不高興的撇了撇,很快又收斂了些。
快步朝那邊走了兩步,聲音拖得又嬌又長:「夫君,你怎麼跑這邊來了!叫我好找!」
李燃也瞧見了江嚶嚶,蹙眉朝她方向走了兩步,將人穩穩的扶住,沉聲道:「走這麼快做什麼,莫摔著。」
「這不是著急尋你嗎,誰讓夫君跑這麼遠?」
江嚶嚶一把抱住他胳膊,眉梢不高興的揚起,視線撇向了那兩邊,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