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的有道理,烏暨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去多盡一份心,畢竟殿下叫他無論如何都不要離開皇子妃身側。
武炎說,怪不得殿下總是想踹你。
下午的時候,天邊飄起了小雨。冬雨帶著寒意像針一樣,在涼意席捲而來的時候,浸潤透人的心脾。
太子心頭壓抑的那層東西並未被這場雨消解,他站在綠籬搭建的廊下看著雨水濺落在泥地上,沒過一會兒面前的路就變得泥濘不堪。
他靜默的站了片刻,感受著這絲絲涼意將身上浸透,伸出手道:「取弓箭來。」
蘇泰有些不忍,上前躬身道:「殿下,您好歹休息片刻。這如今下雨了,外間本來就涼,您就歇會吧。」
他一早就去請太子妃過來了,可卻是沒想到,太子妃也不想來勸了。還好這事殿下不知道,不然怕不定有多難過。
李恆卻是沉聲又道了一便,語氣強硬不容抗拒:「拿來。」
蘇泰這才將手裡的弓箭恭敬的奉上前去,一邊擔憂的看著殿下。李恆身上披著那件銀白甲冑,眸光穿過雨幕對準那一頭的靶子,一箭又一箭的向箭靶而去壓根沒將蘇泰的話過耳。
卻就在這時候,雨幕廊下有一道身影走了過來,深青色衣袍兩袖生風,側邊的內侍太監紛紛避讓。
「太子殿下即便是心中有不如意的,也莫要糟蹋了自己的身子。」
李恆剛將手裡的一支箭放出去,那支利劍劃破雨幕,穩穩噹噹地紮在了草把的正中心,箭尾羽毛不停的顫抖。
他聞聲收回弓,側過身看去,就看到來者是自己的岳父元鴻翰。
元鴻翰抬手行了一個虛禮,然後對李恆道:「聽說殿下近日新收了一個宮女留在了身側貼身伺候,頗為喜歡。」
說這話的時候,元鴻翰沒什麼表情,語氣風輕雲淡像是在說一件極平常的事情。他今年不到五十,把控朝堂這樣多年,身上彷彿自帶著一種讓人臣服的威儀。
李恆一頓,側過身凝眸看他,背脊僵直。一瞬間他眼底有什麼東西閃過,眼底便灰暗了下來。
元鴻翰似乎是猜到他在想什麼,冷哼一聲道:「殿下以為自己所做,當真滴水不漏?此事並非是太子妃所說。」
被戳破心思,李恆一瞬表情便尷尬了起來。
看得出來元鴻翰有正事要說,李恆便將類似下人都回退了。
「從前的事是因為太子妃不懂事,臣見到太子妃,自會規勸於她。」元鴻翰站的端正,一雙浸淫官場多年的眼睛,微微眯著視線掃過李恆的臉,道,「但是那個宮女……」
他語氣略微停頓,李恆立刻沉聲解釋:「並非岳父所想這般,阿芙身世另有原因。等從禁苑回去,孤便將其送出,在為他找一門好親事。」
元鴻翰這才滿意,看著他又叮囑了兩句:「殿下既然已做了決定,也要和太子妃說說才好,莫要什麼事都悶在心裡,也讓太子妃擔心。」
他語重心長的一番訴說,讓李恆心裡好受了一些,然而等到人走後,李恆剛想去看看太子妃,然後就在這時候,遠遠的就見太子妃身邊的宮女冒著雨匆匆地往這邊趕來。
李恆眉心一跳,忙大步走上了前去,皺眉問道:「何事這樣匆忙?」
那宮女看到太子宛如見到救星一般,趕緊行了,一禮道:「殿下恕罪,太子妃方才差點暈倒,如今在這邊,奴婢也不知該上哪裡去請太醫。」
「怎會如此!」李恆立即吩咐蘇泰去將太醫請來,一邊跟著那宮女大步往回走,皺眉道,「太子妃現在如何了?」
「如今喝了些薑湯,倒是回過些氣來。」那宮女一邊說著,一邊忍不住替主子說話,「自從太子將那位阿芙姑娘留在身邊後,太子妃每每擔憂您也不敢貿然去打擾了,有什麼事也只